后遗症
萌生一丝憾意:多能赚钱还趁手好用的下家啊,真是可惜了。如果花没失踪,也许他现在……

  “等等?”男人打了个激灵,眼前闪现的关键词像闪电瞬间照亮整个脑海。他一屁股坐到堆满速食泡面盒的电脑桌前,肩膀夹住手机去忙按开机键,“你找到花了?”

  “……嗯。”

  他误解了以前老下家答复前的沉默的含义,电脑屏幕渐渐亮起,照亮男人疲倦带有血丝的双眼。也对,都过去那么久了,小鸟游花生还的几率已经小到不能再小。孔时雨想起那个天天围着甚尔转,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孩子,性格脾气都像天使一样,就是挑男人的眼光不太行。

  她的姓还是自己帮忙挑的呢。

  “抱歉,节哀。”

  “你在想什么?”

  “什么?她也没死吗?”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孔时雨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果然是熬太多夜,帮人擦屁股善后真是苦力活,下回不找那个笨蛋合作了。

  “她当然没死,帮我把那个悬赏撤了。”甚尔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对了,你复婚没?”

  “嗯?当然没……”孔时雨回过神,“怎么问这个?”

  “没事,我挂了。”

  伏黑甚尔挂掉电话,起身下床。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的男人脚步轻捷而干脆,犹如矫健轻巧的猎豹,踩过实心木质地板上铺设的长毛地毯时没有发出丁点响动。他默不作声地思索着什么,瞳孔的色彩深沉而稳定,仿佛亿万年积累在地壳中的生物尸骸形成的黑色黄金。

  孔时雨没和他的前妻复合,甚尔想,那就没必要问他怎么让老婆回心转意的办法了。在他心中,这个男人可供利用的价值下跌了不少。

  行走在光与影里的健壮男性像一抹灰色的暗影,清晨的曙光从窗帘间隙流落在地,长条形的淡金色光线像扫描仪的探头,在他从沙发后走过时细致入微地抚过每一寸如山峦般隆起的肌肉,他伸出抓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牛仔外套的胳膊上有轻微的晒痕,微小的白色伤痕像情人干涸的吻。

  除了横贯一侧嘴唇的伤疤,他宽阔结实的肩背和胸口都干净得被犹如溪水打磨过的山石。

  甚尔将外套披在身上,单手推开门。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微不可查地偏了下头。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走廊里的两个女人,没有表现出吃惊或疑问,看不透的黑色瞳孔甚至没有变化。

  这两人是谁,他不记得。伏黑甚尔平淡地开口,握在门把上的手已经开始关门:“我不需要特殊服务。”

  “不,你需要。”主动站到天内理子身前并扣响这间套房房门的黑井美里眼疾手快地抓住门边,跟谁发狠似的咬了咬牙,缓慢合上的门重若千钧,包在高定套装内的女人全身发力,肩膀到小腿绷成一条直线,高跟钉进走廊上铺的地毯。在门完全关上前,她竭力控制平稳的声音传入甚尔的耳中:“为了避免今天的行程安排中可能出现的任何隐患,请您在将自己打理干净后换上这套制服,感谢你的配合。”

  说完她也不管门里的那个家伙给出回应,直接把崭新的西装往门缝里一塞,在被门夹到手指前瞬间松手。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滞涩,流畅得像是彩排过上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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