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离开(三更)
  唐知定于五日后启程,近日赵宣忙于山匪事宜,两人并无得见。

  也可能是他故意避着她。

  明视院的奴才们收拾小主子的行囊也是偷偷进行,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晦气。

  整个正阳宫罩上了一团阴霾。

  唐知想,如此也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临走前,唐知来到赵宣的寝殿前,她听说他昨日刚剿匪回来,还在休息。

  最后再见上一面也好。

  紧闭的寝殿门前,唐知看着付祥有些虚胖的身子,想起他平日像长辈一样对自己真心的疼爱,不禁红了眼眶。

  付祥一张嘴也是酸涩:“小….唐姑娘,殿下就在里头,去看看吧。”

  “好。”

  唐知轻声进了内室。

  赵宣回自己寝殿的时候不多,大多忙了就宿在文舆殿,闲了就去闹她。是以这里她来的不勤。

  赵宣应是睡得很熟,殿内昏暗安静,淡淡的飘着清冷的龙涎香,间或夹杂着股其他的味道,闻不真切。

  唐知停在了赵宣的床前五步外,她知道他向来浅眠,不想扰了他。

  隐隐绰绰的人影,她也还能分辨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那本应是薄情的冷唇。

  唐知就这样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才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全礼,转身离去。

  原来,她也是会是礼仪得当的。

  两个时辰后。

  “殿下,小主子出发了。”

  外头下了细雨,窗前的男人鬓发被染了湿气,面色冷白无血色。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付祥顿了下,他有些不忍心再往下说。

  “小主子拒了所有从宫中随行的马车,连全心全意都被赶了回来…”

  男人闻言不觉手上用力攥紧,白的透明的削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随之鼓起,根根必现。

  “呵,是想和孤彻底断个干净了。”

  “殿下——”

  付祥眼疾手快的扶住赵宣摇摇欲坠的身子,“您毒刚清,莫要在此吹了冷风了。”

  赵宣摆摆手不以为意。

  付祥却眼尖的看到了太子被鲜血糊满的手,他慌忙的上前查看。

  其实也不是他眼尖,玉石碎裂的边缘轻易就割开了皮肉,随之手掌的使力,深深的陷入了伤口里。血水很快洇湿了一块地毯,他又怎会注意不到呢。

  付祥两眼通红,颤巍巍想去给殿下止血,却又不知该从哪下手。

  “别动。这是孤和她最后牵绊了。”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块玉来替他挡了那毒箭。

  付祥看着太子手心露出一角的羊脂白子玉,心疼的劝道:“殿下,您这是又何必呢?”

  赵宣没做回应。

  付祥以为太子睡着了,放轻手脚赶紧找纱布包扎。却又听那人道:

  “云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