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墨台揽明月(二)
��楼几人耳中。

  她推门出去,站在廊外瞧戏,懒兮兮往下投去矜贵的目光,以一副慷慨解惑的姿态对那老板娘道:“依我看呐,狗改不了吃屎,你此番若原谅了他,那今后可就彻底出不了粪坑了。”

  “你是哪儿来的野妓?个人家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老妇一手叉着腰,一手向天指着墨台揽月。干瘪的树皮脸在此刻方有了活气。

  外族女人不但没被这泼妇阵仗吓着,反而赤脚下了阶梯,慢悠悠走近稚儿,矮身笑问道:“小弟弟,你爹欺负你娘,这般薄情寡义见异思迁,搁在女子身上可是要浸猪笼的,你怎么还帮着这么一个畜生说话呢?”

  那负心汉为女人的美貌沉沦了半晌,这时听见对方责骂自己,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竟有如此殊荣,被这么个美人骂,纵然言语再不堪,内心也是带着点儿受宠若惊的。当下他却不忘自己来此的目的,他来是求复合,家中实已拮据,和离分的那点儿家产早被他赌输了去,此次若不能哄得前妻回心转意,他家里就真得要揭不开锅了。

  遂不能被美色迷了眼,短乐与长乐他还是分得清的,于是男人指着墨台揽月,勃然大怒道:“你说谁呢?”

  外族女人正眼都不瞧他。

  那稚儿道:“这世道,男人就是天,阿爹是男人,稚儿也是男人,我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

  老板娘眉头一皱,轻呵他:“这些浑话是哪个教你的?”

  男童理直气壮道:“姥姥就是这么告诉稚儿的。”

  闻此,墨台揽月笑得更欢了。“哈……男人,还没黄豆大的东西,也能自称男人?” 她伸手捏了捏男童的脸颊,面上亲昵,“还真是可爱呢。”

  举手投足间,连不通人事的小儿都沦陷在外族女人的温柔乡中,呆而不能自拔。

  “你呢?” 墨台揽月抬头询问老板娘,“你是如何打算的?”

  老板娘心中虽有不愿,心内忖度了母亲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女子要想在这世道生存,独个开门立户极其不易,有个男人在府里总归是好的,为求得这些便利,她忍他一世也无妨。

  “有劳姑娘操心,他既然已知悔改,奴家想着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后悔?”

  “纵使他故技重施,那也是奴家自讨苦吃,奴家自个儿选的路,不悔。”

  “听到没?不后悔!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个外人有何干系?” 那老妇与负心汉一脸的得意。

  墨台揽月蔑笑着摇头。

  愚信、愚孝,弃人身而饲群鬼,不知所谓,不值搭救。

  她上楼那刻,身后响起轻微立扑声,紧接着是老妇人号丧般的叫喊。

  “死了……死了……稚儿啊!我的好孙儿!你睁开眼来瞧瞧姥姥啊——”

  外族女人随手将指上残留的毒粉抹在了二楼栏杆上,擦了个干净。回到房里,寻出华年从山匪寨子里带出的一把铁环大刀,举与头颈相齐,刀刃的寒光照在外族女人明艳的面颊上,只听她笑道:

  “是你说的,不会后悔。”

  华年归来时,手上拿着为女人精心挑选的鞋履。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