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
�子,妻子再是小门小户的,以后日子会不好过。”

  他意思是四少这种纨绔,大约只能背靠岳丈的大树。老司令看他挠挠头,并不在乎的样子,目光里透出一点慈爱。他眼里的小儿子,天真又不懂事,虽说败家了些,贪玩了些,但又多么傻气,多么不懂得经营。如此他又想到这些年四少受两位兄长的排挤,更觉得愧疚,声音带了担忧,反而真的像个慈父,“徵北,爸爸不能管你一辈子的。”

  确然他不能管四少一辈子,便是四少这小半辈子,军权,财权,也未曾从他那里分来一杯羹。颜徵北伸了个懒腰,笑道,“大哥不总说男儿要自立自强?我觉得很有道理,大哥还同我说呢,娶一个家世好的媳妇,说不定反而看不上我,那时候日子才不好过呢!”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话到了他父亲那里,又是另一重意思,老司令语气冷了一些,“他这样同你说?”

  四少对上他的眼睛,也露出半分傻气,半分嘲讽的笑容,“我仔细想想,我这样的名声,这样的出身,也没有什么豪门贵女心甘情愿要嫁我的。”

  “你出身怎么了?”老司令抬了音调,“你是我儿子,谁敢说你的出身?”

  颜徵北扯了扯嘴角,不愿争辩的样子,“您心里其实也明白,我还能在您面前装正房嫡子不成?”

  四少话音落了,眼里也显了些灰败,“娘便是个平民女子,我想了,这辈子我就娶一个,我不嫌弃她,她也不嫌弃我,谁也不压制谁,好好过日子。”

  他说的是大太太当年仗着娘家,每每欺负他娘亲,老司令都隐忍的事情。便是他娘亲去世了,这些年四少从大太太和大哥那里吃去的苦头,他父亲也时常装作看不见。

  他们父子俩其实许多年未曾交心了,似乎很多年的交流,都成了一方的训斥,和另一方的吊儿郎当,如今他主动提起母亲,叫老司令心也软下来,同他道,“你的事情,我也有安排,可你路上看到个女子,便想娶人家,明日再看上了别人呢?”他敲了敲拐杖,语重心长,“徵北,婚姻是大事情。”

  四少自然知道父亲并不会轻易松口,听闻老司令总托人去找家境好,脾气好的女孩,大约也真的怕未来的妻子去欺负他软弱无能的小儿子。四少每每听说他千叮咛万嘱咐地去搜罗这些女孩,心里的滋味并说不清楚。

  于是他隔三差五去同老司令念叨,平民的女子是如何好,他看那位小官的女子其实不错。

  有一回老司令困得不行了,四少还在那里满嘴“总之我是不要再同什么权贵有什么关系了”,“还不如去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他父亲几次三番催他回去,四少都厚脸皮地坐在那里,不让老司令午睡。

  终于他父亲烦了,一把拐杖同他扔过去,吼道,“那你去娶!我不管你!”

  四少接了拐杖,兴高采烈地要道谢,老司令又拍着椅子同他吼,“你娶了他便去找你老丈人找个小芝麻官一起做做!便同富家权贵断了关系!”

  颜徵北却不管这些,嬉皮笑脸地把拐杖放到一旁的桌子那里,“怎的能断呢?婚礼还要等父亲主持!”

  他心情大好,再不管他父亲如何冷哼,行了礼,便往外走。四少要去寻最好的媒婆,下最好的聘礼,去把人八抬大轿娶回来。

  四少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表明心意,甚至亲自去同靳国已商讨,其实都会露了痕迹,便只能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