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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少年无计可施,以吻缄唇,还她一时安宁,予她一场美梦。

  她知道,他记得。

  和自己一样,那一次懵懂初定,是彼此的难以忘怀,铭记一生。

  伴着十年的孤独与寂寥,在这个冷白的病房里重绽当初,美景如画。

  纪得心里满满的,却也怪他唐突,张姨还在呢,他们做小辈的怎么能如此不顾场合。

  收下她的嗔怪,他也是情难自己。

  与她相关的点滴,很难礼数周全,总归是耐不住,等不及。

  张姨在小鸳鸯讲体己话的时候,便顾自在一旁角落里忙活开了,轻手轻脚的整理起来了。

  活了这把岁数了,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医生说再静养几日便可以出院了,她估摸着下面要安排的事,还得回趟纪宅。

  老爷夫人多年未归z市,现下担心孙女,决定小住几日,多的是要打点的。

  收拾完便悄摸关门离开了,规矩得体,丝毫没有打扰到你侬我侬的两小人儿。

  期间护士来为她量过体温,医生交代了几句,例行问了些状况,便也离开了。

  陆禾为她调整坐姿,让她靠得舒服些。

  纪得大病刚愈,方才又那样哭了一场,这会儿倒是像泄了心神一般,恹恹地不想说话,只看着他,安心一些。

  陆禾见她这般无精打采,也不舍得闹她,从边柜中取出一本诗集。

  这是她往常看的,张姨有心了,怕她无趣带来的,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处。

  选了一章,为她阅读。

  纪得熟睡的时间里,为了顾及她的好眠,室内窗帘都拉上了,一室静谧,只剩下一盏柔和的床头暖灯。

  这会儿她醒了,窗帘拉开,阳光洒进,阴霾过后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陆禾坐在他床边,外头的光线洒进室内。

  他微微颔首,目光专注,神色认真,薄唇微启,几缕碎发搭在额前,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几近透明,低沉而醇厚的男声萦绕在室内。

  阳光下的陆禾仿佛被笼罩出一圈金边,耀眼夺目,叫人挪不开眼。

  三天后,纪得出院。

  这一场劫难,倒是让周围的人更是紧张她几分,纪得想推诿都办不到。

  出院后照例还是在湖山别墅静养,纪家老宅到底是长久不居,还是回从小住的地方自在。

  这会儿,纪家二老倒也没有强留,总归在一个城市,传个话就能见上一面。

  可纪得心系工作,年前请了那么久的假期,年后才上班一周,又连着请假,怎么都圆不过去。

  “我明天可以回公司了吧。”

  这话,她自然是问着身旁的陆禾,语气肯定的询问。

  这两日每每下班,陆禾都会回湖山别墅与她见面,做什么都好,散步,练字,哪怕是说会儿话呢。

  可万万没想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