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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爷爷不愿多谈的样子,只好作罢。

  回到房中,背靠房门,一时百转千回。

  那年夏天,和平常一样,吃完午饭就睡了。

  一样的时间,节点,卧室,却不一样地梦到了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海棠树下穿着球衣的少年,红着脸对树的道歉,那场以他服软为终的对峙,以及他眼中那个明媚生动的自己。

  纪得被这些曾经的美好刺得眼眶酸涩,醒后不顾礼数便闯进爷爷的书房。

  等爷爷问是谁,她才恍然觉醒。

  找到了又如何,见了面又如何。

  若让爷爷知道海棠树下与他发生的种种,定是饶不了他。

  不要说,不能找,不去想。

  就让那些旧事随着难过遗憾一起埋进几千尺的地底。

  这一埋,便到了如今。

  她以为不去想就是忘记了,却不知,一想起来,连细枝末节都是可究可判的。

  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可是爷爷怎么会,把自己和陈澜哥放在一起。

  这剧情转折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陈澜于他,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哥哥的那种感觉,陌生的是他若变成另一种身份,自己是万万无法接受。

  如果真的要有人携手共度一生,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是陆禾。

  这答案让她心惊不已,这一刻才彻彻底底明白了自己的心。

  妈妈说的话,黎梨说的话,还有,他说的话。

  问问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了答案。

  是的。

  只能是他,也只愿是他。

  昨日书房与爷爷的一番谈话,让纪得一夜辗转难眠,连着清晨醒来都是睡眼惺忪,提不起精神。

  纪家规矩重,晨起时分都是要在餐桌上露面,哪怕是再去睡个回笼觉。

  这会儿下楼才发现大家整整齐齐都在呢。

  难得见家里人这么齐全,连忙碌奔走的纪年琴都妆容精致地位列其中。

  纪得赶忙醒了醒神,悄然入席。

  待她入座后,纪老爷子动了第一筷子,其余人才陆续动手。

  饭后纪年琴陪父亲遛弯儿消食,顺便讲了讲公司现状。

  纪元海大体上已经不再过问,全权让她作主,只是难免有些棘手的难题,他听着点拨一二。

  纪年琴连夜回来就是为此。

  纪氏集团主营房地产项目,这块大饼错综复杂,与政府方紧紧挂钩,有些关系依旧是靠着纪家二老的面子。

  纪年琴接手这数十年,有时仍然觉得力不从心。

  与官方那些人打交道并非一帆风顺,都是些装着虎豹的豺狼,烦得很。

  纪元海打拼了大半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