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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值宵禁，街上空无一人，两人也便大大方方地走着。

  “小鬼王只是个称呼罢了，他在子夜时分出生，也便直接选了子夜做名字。按辈分，他该叫我一声伯父……”小白慢慢解释道：“我多年之前便接管了白狼一族，理论上讲该是跟他父亲平起平坐的，虽说他并不比我小几岁。”

  小白耸耸肩，道：“白狼一族跟鬼族时代算不上交好，可也绝对不会兵戎相向。本来一直是相安无事的，直到一百多年以前……”

  “一百多年以前？你做什么了？”池一好奇道：“你抢人家媳妇儿了？”

  “瞎说，”小白伸手去挠池一腰上的痒痒肉，道：“一百多年以前，‘煞面’这个不太光彩的名号落在了我的身上……”

  “所以他……？”

  “子夜不服，觉得第二十四代的‘煞面’的名号该归他，我实在是无意与他争抢，真恨不得直接送给他，但他又叫喊着不要我的‘施舍’，从那以后就对我处处发难。”

  “会让你很困扰吗？”池一仰头看他。

  “这倒也不会，子夜说白了还是个孩子，说话做事都是小孩子秉性，会有些喜怒无常，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他打不过我，再调皮捣蛋揍一顿就好了。”

  池一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别笑，我可是很严肃的，”小白拍了拍池一脑袋，道：“但如果鬼族派子夜来抢夺毕方之力其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他斗不过我，自然会绕开我直接对姐姐下手——除非姐姐每分每秒都呆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然他很可能会像刚刚一样趁虚而入。”

  “子夜虽还是个孩子，但他有七个哥哥三个姐姐还有一堆弟弟妹妹，在这么多候选人里，老鬼王却偏偏把位置传给了他。

  “我一直觉得煞面这个称号不甚光荣，子夜却偏偏对其情有独钟，他这个孩子虽不至于杀戮无度，却实在是视性命为草芥——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残忍喋血，子夜比起我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白的声音刚落，刚刚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从空中传了过来——

  “阿——荆——”小男孩的声音有些软绵绵的，却听不出来方位：“你怎么尽背着我说我坏话。”

  小白淡淡一笑，把池一搂紧，道：“我就知道你在跟着偷听，故意说给你听的。”

  “切，无聊。”声音又淡去，子夜应是隐去了行踪，又离开了。

  “他说的阿荆是……”

  “是我啊，”小白笑道：“我原名是叫荆珩，不然别人怎么叫我‘珩王’呢……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喜欢姐姐叫我小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白’？？阿荆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这个名字好像我府上养的狗的名字哇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放浪的笑声突然从两人头顶传了过来——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白抿起嘴，对着池一笑得温柔，细看却是一副白切黑的可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