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
打你的。不用出去住,我睡沙发就可以了。”她低着头向周一扬道歉,不敢看他的眼睛。

  “还是我睡沙发吧。”

  周一扬从柜子里拿了被子和枕头,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窝了一整夜。

  而陈卯卯睡在周一扬的床上,想了一晚上陈宵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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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上午八点是马原课,整个地学院的人都在阶梯教室上这门大课。

  陈卯卯很早就从周一扬家里离开了,那时候他还睡得很香。

  她赶去教室的时候迟到了几分钟,后排的座位早就被占满。

  平时这门课她能翘就翘,但今天舍友们都没来上课,一个和男朋友旅游去了,一个请假回家了,还有一个联系不上,估计是还没起床。

  老师已经开始点名,还没有点到地质系。

  连第二排都坐满了人,陈卯卯只好去第一排坐,与讲台只有一步之遥。

  整堂马原课,她都感觉到有视线从教室中央落到她的身上,但一回头,又全都是乌压压的人群,根本找不到看她的那个人。

  回头的次数多了,老师让陈卯卯起来回答问题。

  旁边的同学递来了书,她照着课本上的段落念了一段,老师才放过她。

  为了不让老师再注意到她,陈卯卯只好不再寻找视线的来源。

  这节马原课是陈卯卯听得最认真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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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扬没有再联系过陈卯卯,就像是已经默认了分手。

  陈卯卯以为这是她和周一扬之间为数不多的默契。她长舒一口气,感觉心中的重石终于落了地,把周一扬送过她的礼物换成现金给他转过去。

  困扰她的事情变成了另一件。

  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有时候是在课堂上(一般都是马原、社会实践之类的公共课),有时候是在大街上,甚至宿舍楼里。

  为此,陈卯卯在宿舍的时候一定会拉紧窗帘,出门会戴上口罩和帽子。

  两周后,周一扬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宿舍楼下,手里提着麦当劳早餐的纸袋。

  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她去图书馆复习普通地质学——这门专业课快考试了,周一扬导师教这门课,他有第一手复习资料。

  看在专业课的面子上,她虚心接受了这位热心补课老师的指导。

  周一扬并没有对他为期两周的人间消失作出任何解释。

  两人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陈卯卯又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了。

  她告诉了周一扬。

  周一扬愣了一下,环视一圈四周,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对她耳语:确实有人在跟着他们,他看见了长焦镜头玻璃在阳光下的反光点,可能是个偷拍的。

  他让陈卯卯不要轻举妄动。

  陈卯卯闻言紧张起来,周一扬安抚性地握住她的手,几秒之后又放开。

  “别担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