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樊樓》二
著賈奕面色凝重,想起袖裡周邦彥塞給我的紙條,那首情人擔憂戀人的詩其實是贈我的離別詩嗎?特地帶我來湖邊遊玩,安排與賈奕見面,他早已料到京城在危,打算把我送走?

  他擔憂我,可以把我送走,那我擔憂他,該怎麼辦?

  「妳為難的模樣,跟當年還是一樣。」賈奕緩了神色,無奈地笑「即便妳我一場湖畔春色,也不願隨我離京。」

  「湖......湖畔春......咳咳咳」我噎到一口口水。

  他情不自禁捧起我的臉,吻我的唇,扁舟很小,無處可逃。

  「當初是我不夠成熟,聽說徽宗微服上樊樓只為見妳一面,一時心急約妳來湖中遊玩,沒料到妳不願隨我離京,賭氣寫了那樣的詩......最後居然靠周待制說情才免去一死,直到我驚覺其實妳對他......一切都晚了。」

  這番話說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原以為,此生無緣再見妳,事情過後也好些時日,今日見妳,才知道我仍然,情難自己,無法忘懷......」他側頭躲進那斗笠小小的帽沿下,吻的我喘不過氣。

  小舟隨他的撫摸輕輕晃著,我整身軟了下來,深情難卻。

  一身輕紗已經凌亂,一條白皙玉腿擱在他肩上,羅裙退在腰間,長久以來他思思念念的情潮早已氾濫成災,沒說二話便挺進當年熟悉的回憶中,與過去小船悠悠晃動的記憶重疊,以為所有嬌嗔都只屬於他,小心翼翼的刺激深怕一不小心就會跌進危機四伏的湖裡,最終將兩人淹沒。

  「這次跟我走,好嗎?」他俯在我身上,嘴裡的熱氣在我耳邊暖烘烘的偎著,不需要動作,小舟的起伏帶著他的粗壯微微揉著內壁,既滿足又不滿足。

  徽宗想帶李師師進宮,賈奕也想帶李師師離京,此刻心裡考慮的卻是周邦彥。或許這也是李師師留在樊樓的原因。

  他溫柔地嘆口氣,吻開我為難的眉心「只要妳想走,就捎信給宮裡的王婉容,哪怕是一輩子,我都等妳。」

  激情中落下的斗笠,隨著餘波蕩漾,在湖中載浮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