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否。

  “怎么了?”他问,“洛思和你说了什么?”

  她看起来快要睡着了,缩在副驾驶变成很小的一团,声音也变小了。

  “她说,你不是我该肖想的人。”

  换作以前芙提肯定不会和他告状,但现在她肯定是会原话复述的。毕竟给她的脑袋上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还是她没想过的事,换做谁都会不太舒服。

  段昱时顿了顿,“你怎么回答她?”

  “我说嗯,好,知道了。”

  “凭什么?”

  见他激动,芙提掀了下眼皮,“什么凭什么?她是我的甲方,我能顺着她就顺着她。”

  “所以你就答应她不再肖想我了?”

  “我没答应她。”芙提说,“我本来就没肖想过你。”

  段昱时都要脱口而出的委屈,喉结硬是滚了两下,变成更大的委屈吞进肚子里。

  芙提用外套盖上脸,不再说话了。

  她没说自己住哪里,哪一个单元,但段昱时却能精准地把车停到楼下。芙提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他如果想要知道,肯定都是了如指掌,追究也无果。

  他什么也没说,只一句晚安就掀过这个夜晚。

  芙提下了车,走出两步又折返。

  段昱时吓了一跳,拢住火光的手顿住。

  “先别抽,”她说,“段昱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便丢掉了打火机,下了车。

  芙提家楼下的绿化里有桂花,这季节还没能开得灿烂,但仔细闻,还是能找到那香气的踪迹。

  “洛思今天还对我说,你会替我开路的。”

  从前他就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操控媒体,引导大众,甚至能讲一颗都快埋进地壳里的钻石挖出来,告诉大家她的价值和美丽。

  更何况现在。

  芙提看着他西装上的纹路,只记得他很少穿这样

  正式的衬衫。

  段昱时问,“你不希望这样吗?”

  当然不希望,他知道的。

  “其实当初有关于小乐的事情,我很不想告诉你。毕竟后来她主动离职,照片也算都销毁了。即便周漾司让我向你坦白,让我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时候,我也还是挣扎着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种小事我能处理好的。那时候你那么忙,我尽可能地少给你添麻烦,已经是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你。”

  芙提踢了下脚边的石子,“你看,我好卑微。我根本没给你带来任何助力,却还妄想从你身上剥夺什么。”

  段昱时的心一颤,就再没办法回到平稳的状态。

  “小乐那天对我说了一句话,在美国那几年,刚开始撑不下去的我就会翻出来jing醒自己。”

  她并非一帆风顺的,在那段没有他的时间里,把没吃的苦头加倍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