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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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推叁阻四的结果却还是由得他去了,南漪觉得自己仿佛一只横躺在堤岸上的离水游鱼,下意识张口急促地呼吸,却仍是觉得喘不过气来,身下一阵阵的浪潮扑腾上来,惹得她忍不住挺起了腰腹,他的手指舌尖是世上最邪恶的家伙,甚至某些时候比起那个狂物来都自有其不可替代的妙处,小腹聚起阵阵涟漪,一浪高似一浪,可欢愉的同时又有一丝丝沉闷的抽疼自身体里酝酿,初时她以为是欲望得不到疏泄的缘故,可随着快感而来的,还有愈发清晰的牵扯隐痛,她清楚那并不是寻常的感觉,出于医者本能她一把推开了他——

  他毫无防备,不懂她为何忽然反应剧烈,抬眼见她神情隐有异色,连忙抱扶住她,又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南漪起来静坐了会儿,方才下腹那种隐痛似乎又退去了些,她下意识摸了一把,只觉掌下湿冷一片,她有些怔忡,连他一径地追问都没心思应对,下意识自己掐了把内关,与往常并无什么异样,可心底隐隐约约有了个不敢言说的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到底怎么了?”他见她的神色越发不对劲,忍不住追问。

  她茫然无措抬起头看了看他,张了张嘴,思索半天才喃喃低语,“我也不敢肯定,我……我怀疑我……可是脉象又没有……”

  湛冲觉得面对千军万马时都没如今这样焦灼难定,他起身着衣,一边穿鞋一边说道,“都说医不治己,你纵有百般本事恐怕自己染恙也力不从心,我去给你找太医,你快躺下歇着。”

  眼见他这就要走,南漪无法只得抓紧了他的衣袖,拉他又坐在床沿,眼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悚模样,才斟酌着又解释道,“你别走,还找什么太医,我自己就能治病,而且我……我也没病,只是,我只是……也许……有了。”

  最后两个字犹如蚊声,他皱眉看着她,强硬道,“你自是更应该清楚讳疾忌医的害——”

  他的话未说完,只见她忽然拉过他的大手按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却什么都没有说,抬起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指掌之下的肌肤一如往常的滑腻,绵绵的温热自掌心缓缓传递到他的身体里,他忽然福至心灵,却又不敢置信,手腕有些僵硬,忽然觉得掌下有什么热烫的东西炙烤着,忍不住轻颤着,怔忡着看向她的眼睛,试图从那里找寻出什么答案来。

  南漪被那火热的眼神弄得有些心慌,支支吾吾解释,“我也只是猜测,我癸水未至,如今脉象虽未显,或许只是因为日子还浅,再等等看吧。”她近来心绪不稳,只顾着与他赌气,一时疏忽,方才觉出身体异样才反应过来癸水原来已迟了多日了,除了脉象,诸多迹象都似有妊之兆,本不想那么早告诉他,可又怕他小题大做,闹得人尽皆知,于是只得和盘托出,只盼着别是一番空欢喜才好。

  湛冲只觉得鼻尖酸涩,母亲过世后,天大地大,早已不知何处为家,可如今有了她,一切终又有了归处与寄托。

  次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新帝的嫡长子顺利降生,皇帝鲜见地露出难以克制的张扬喜色,那段时间,百官们只觉如沐春风,难得享受了一段轻松惬意的官场时光。

  他每日在前朝处理完政务,便会急匆匆回到他的妻儿身边,今日也同往常一样,他急不可待地回到寝宫里,寝宫却一片安静,几个侍候的宫女静静鹤立在一旁,见了他忙要行礼,他抬手制止,又让她们下去,只因他见她正靠在软塌上沉沉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