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农夫和典型的蛇
/>   直到深夜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才阻止了这场单方面实施的暴行。

  他缩在墙角里,看到从前高大伟岸,高傲又骄矜的父亲跪在地上祈求原谅,母亲则一直失声痛哭,一直到窗外的夜色逐渐褪去,天边泛起白光,母亲才终于轻到不能再轻地,点了点头。

  他这个时候才被他们想起。

  不过这没什么重要的,如果他的家庭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就算再挨几次打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事与愿违多过顺心如意。

  摔碎的东西,就算黏回去了,也会残留丑陋的裂缝,他在心底里许的愿,也只有后半部分实现了。

  就算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再去见她,然而每次骆照银给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是会去赴约。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打他。

  从几次,到无数次。

  从拳脚相向,到往他身上扔花瓶,杯子,还有橱柜里的陶瓷餐具。

  直到家里再没有东西可扔了,母亲便拿出了刀子。

  或许,他确实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吧。

  母亲坏掉了,而他逃走了。

  就算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成为压死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带着满身的伤,跪到身为罪魁祸首的骆照银的面前,求她。

  “我可以代替我爸,你放他回去吧,把他还给我妈妈吧,求你了。”

  然而从前那个坐在敞篷汽车里对他笑的女人,却眉眼淡漠,对他没有兴趣。

  “我现在只对alpha感兴趣,如果等过几年你性别分化成a,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我觉得你更像个o。”

  她是这么说的。

  支撑着他站立的那根骨头倒了,他失魂落魄地跪坐到地上。

  而就在那时,楼上传来开门声,任晴怀里抱着那个女孩子,出现在楼梯上。

  居高临下的视线,只一眼,他就知道任晴和骆照银是完全相同的一类人。

  他们下了楼,没一会儿就走了,而就在这一会儿的工夫里,骆照银摔碎了一个花瓶。

  她盯着破碎的瓷片,沉默了很久。

  蓦地,又对他笑了。

  “……说起来,你好像和那孩子一样大呢。”

  “好了,你过来吧,我会照顾你的。”

  “被你母亲虐待了是吗?真可怜。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当你的监护人。”

  ……

  *

  崎岖的山路,随着汽车的阵阵颠簸,一晃一晃。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躺在后座上的任鸢动了动,看着是要醒了,发散开去的思绪便瞬间抽回。

  她之前接了电话之后就情绪崩溃,闹着要回去,他拿她没辙,只能想办法先让她睡过去。

  这姑娘真是一个,比他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