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睡觉
  想起巴黎那场纷飞的厚雪,damiani事后给她去过电话。

  “那个男人不死心,来过几回,在外面也不进来,远远看着,吓得我不敢出门。”

  “月季,他好像真喜欢你。”

  惦记狐狸的真心,太蠢。

  月季往后一撑,斜倚着床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病房温度不高,她不喜热,窗缝掀了小口,冷意直往里灌。

  “周礼还没告诉你?”段北封食指抚平袖边,抬了抬眉梢。

  她暗啐了一口,这个不靠谱的。

  “巴黎第七区那栋别墅,我查过,是文媛的私人房产,是她救的你?”

  早知道那点伎俩骗不过他,月季一紧张,手脚就不听使唤,不自觉摸索着床后的缝隙:“是。”

  她话少,段北封反倒胸口一团闷气:“当时为什么要避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那时候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低头,捻住床单,指甲圆润,尾部泛着一圈浅白。

  段北封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坐到一边,抻手去捧她的脸:“是我不好,当初不该让你铤而走险,如果没有我家的事,你不会暴露的那么快。”

  离得过近,刀削似的高挑眉弓下,蕴藏绵绵情意,他生的一双含情目。

  月季脸一红:“和你没关系,朴家赫一早就算计好,谁都逃不掉。”

  他缄默数秒,手落下,覆盖她掌心:“安心,朴家现在奈何不了你。”

  “你要代替朴家赫掌管衡山商会?”她忍不住问。

  段北封笑了下,唇边弧度僵硬:“商会本就是长丰和四海共同创立的,我不过是拿回来。”

  纵使朴家赫现在油尽灯枯,四海集团也没那么容易交出商会掌权,其中必定不少弯弯绕绕。

  “那你家的事有进展吗?”

  留恋在软弹嫩肤上的指腹滑了滑,段北封笑意松懈不少,高兴起她的关切:“我在法国虽然没找到你,但碰到了些有趣的人,对十几年前长丰的合并案了解甚多。”

  话未完,顿觉浪费气氛,于是截断话头:“不说这些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月季脸更烧:“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你肯回来,我们一切都从头开始。”

  “北封……”

  他喟叹:“我保证以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算计,月季,不要拒绝我。”

  月季偏头,闪躲他殷切眼光,没办法做出承诺:“你给我点时间。”

  “…好,听你的。”他心知不能逼得太紧,遂又道,“大选在即,党派内斗只会越来越激烈,跟着文媛就好像在风浪尖口,你需要后盾。”

  “而我,是最好的选择。”

  段北封说得对,政客吞人不吐骨头,在文朴两家间游走,无异是与虎谋皮。

  她需要另找后路。

  下午,办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