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
最外边硬塞了张折迭床。

  月季哆哆嗦嗦卸下大衣,手脚冰冷,脸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

  朴世京皱眉:“你发烧了。”

  “……头晕,我想睡觉。”她抱住膝头,神色木讷。

  “先别睡,我去要点消炎药。”

  说着他撑开西装,冒雨又往主屋去。

  月季眼皮一掀,迅速撩起长裙,右腿中央绑了几根尼龙线,已经嵌进皮肉,侧面牢牢固定住一部手机。

  好在床下的杂物里有把生锈的剪刀,她忍痛解开腿上的桎梏。手机没有损坏,摁下开机还有电,极快地发出去一条短信和定位,方才吐出胸口闷钝的浊气。

  停歇片刻,她扣出手机电池板,连带尼龙线一起丢进干柴堆里,不留痕迹。

  一气呵成。

  充血的右腿这才缓慢恢复知觉,她朝后一仰,直挺挺盯着灰墙,鹅蛋脸在白炽灯下散出冷峻的光。

  两天前,十号公馆。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香木桌缘镀了铂金,冰冷冷的奢华,了无人气,完全不像间卧室。

  文媛拎着酒杯提步绕过衣帽间,停在落地窗前。

  “会长。”月季忍不住出声。

  文媛指头一掸,冰球磕到杯壁,响声清脆:“左边数第叁件和第五件,拿出来。”

  是让她去衣柜拿礼服,月季依言取出一件黑呢大衣和一条纯白的长礼裙。

  眉头稍蹙。

  这两件和文媛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见她沉默,文媛别过手腕,那条常春藤手链上下晃了晃:“月季,你真的很有天分,我见过很多珠宝设计师,他们统统不如你。”

  稍顿两秒,继续说道:“但你应该知道,天分是最不值钱的,想成功你还缺一样东西。”

  “……缺什么?”月季喉头干涩发痒,像是有只猫在挠。

  “权力。”文媛笑了笑,审读着她迭在窗前的面庞,悠哉抿了口酒。

  她捏紧拳,肚子里的猫几乎要挠破血管。

  “只要你愿意,不仅仅是一个西美画廊,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权力。”

  “条件呢?”

  似乎再多一步,滚烫的血液就会不受控制地喷射出来。

  “眼下我要你换上这套衣服,替我冒一趟险。”文媛转过头,取下水晶耳坠,踱到月季身畔,食指挑起她多余的碎发,“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和我向来不合,是时候摆他一道了。”

  月季眼底蕴起薄薄一层猩红,猫咪撕开肚皮,狂妄地啖食她无尽欲望。

  白炽灯晃眼,她偏头换了个姿势。

  文媛猜得对,这次绑架不会伤及性命,文子轩不过想关她几天。手机是文媛给她最后的保障,万一真出事,找机会向外求助,朴世京卷进来完全是个意外。

  月季想到什么,倏地坐直身子。

  不对,现在就算文媛不出手,朴世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