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他往顾昭行脚下指了指。

  “小杨，阿昌，”苏鲤转头使唤两个后勤，“处理一下。”

  “得嘞。”

  接到命令的杨晟和范宇昌动作麻利地一个找来拖把，一个找了块抹布，杨晟负责拖地，把地上狗niào拖干净后，范宇昌把抹布递到顾昭行脚边，像极了客栈里的小跑堂：“顾先生，劳您抬个脚，往这儿擦擦，哎，对，就这样儿。”

  他俩边做事儿，苏鲤边道了个歉：“顾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爱犬顽劣，待会儿我就揍它。”

  她语气听着真诚，可一双眼睛全然没有道歉的意思，又懒又散，还带着点儿……厌恶？

  这种厌恶不单单是浅显的讨厌就可以形容的，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东西，仿佛对他这个人的负面情绪从长久以前就开始酝酿，那厌恶里糅杂着许多看不起的意味。

  顾昭行皱了皱眉，动作细微，一秒不到的时间，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他颔首，淡淡道：“小事而已，苏小姐言重了。”

  男人嗓音低沉，像回荡在厚重积雪之下却响彻苍穹的铜钟，磁性悠悠地震颤在xiōng膛里。

  又带着点儿泠然泉音。

  苏鲤扯着嘴角笑了笑。

  把鞋上的狗niào都擦掉了，顾昭行的脚才重新落地。

  落地前脚停顿了下，往前跨了一步，不动声sè地避开方才那滩狗niào的地儿，顺势往里走。

  苏鲤也跟着往里走，闲闲地道：“顾先生，待会儿拍摄得换鞋，您这鞋怎么着都沾了味儿，一会儿您脱下来，我们给您洗洗，就鞋底那一圈儿。”

  顾昭行侧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两秒，才收回，声线冷淡：“不用麻烦了。”

  苏鲤：“哦。”

  爱洗不洗。

  顾昭行比计划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小时，拍摄原定两点开始，一点各方各位要到场，这一个小时是用来给他化妆、定造型的。但他现在来晚了一个小时，为了减少拍摄被耽误的时间，双方倒是免去了许多商业化的客套，掐着时间让顾昭行赶紧换衣服化妆。

  顾昭行拿了衣服去了化妆间，他带来的造型师和助理也风风火火地跟了进去。

  焦糖少爷见惯了大场面，人多也没点儿反应，恹恹地趴在沙发边睡觉。

  苏鲤在它面前蹲下，奖励似的顺了顺它的毛，笑眯眯地小声夸奖：“真会挑地方niào。”

  焦糖像是听懂了主人在夸它，耳朵动了动，脑袋从爪子上抬起来。

  苏鲤又摸了把它的脑袋，语气比刚刚还温柔，捏住他脸颊毛茸茸的狗皮rou：“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揍你了，胆子大了敢在你妈的地盘随地大小便，嗯？”

  焦糖呜咽一声。

  “苏小姐！”化妆间传来一声呼唤，顾昭行的造型师正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您能来一下吗？”

  苏鲤送开焦糖的狗脸，拍拍手进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包含了化妆台和换衣间，此时顾昭行正在换衣间的隔间里，他的造型师和助理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