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童
即使里面果真有燕窝鱼翅,也不由得让人嫌弃。

  我沉下心来,严肃地跟他讲明:孩子需要带回他父亲的房子里去,等到夜里子时,我等那邪物自己出来,将其斩了,好将其一网打尽,将他父亲和小孩一起救赎。若信我,我们便立即前往他家里布置;若不信我,便留在此处,等着死亡的来临――

  我说这话,有根有据,所以你最好信我,不然到时候后悔莫及……

  此番话一整串儿讲下来,我突然发现我跟广场上的算命先生一样,口吻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许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经过一番挣扎,孩子的父亲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不顾妻子的反对,去办了出院手续。为了让孩子的母亲放宽心,我也顾不得黑气的反击,念了一段金光神咒,将其镇压下去。咒文一念完,当我把手指放在小孩儿的额头上时,只见他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红润光泽,粉嘟嘟的,鼻间的呼吸也和缓了几分。

  见到这孩子的变化,孩子母亲也终于开始有几分相信我了,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

  老江扬扬得意,跟旁人说,我的朋友,那能够有假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孩子被他母亲抱着出了院,其间还有一场风波,是院方不让孩子走,说出了问题不好交待,如此一番吵闹。巧不巧,正好碰到了带着女儿来看病的马海波。升职了的马海波春风得意,跟我寒暄半天,邀我明天到家里吃饭,我苦笑,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谈及老江他堂叔的事情,马海波竟然也知道,毕竟公安司法,也算是一个系统的。

  马海波跟妇幼医院的值班主任认识,于是跟她说了一番话,给我做了保证,这才放行。

  说句实话,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我至今都觉得她是一个称职的医生。

  有马海波出面,大家对我的信服力便更加深了几层,说话也透着一股子小心了。临了,马海波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说暂时没有,过了今晚再说吧,他点头,带着女儿去挂号。我跟着老江他们出了医院,才想起挂一个电话给就在县城的杂毛小道――倒不是说要找他帮忙,只是想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凑这个热闹而已。

  只可惜拨过去的时候,这老小子关机了。

  见联系不上,我也不去管他,心想着那个红色印记的问题,并不会很大,我行走江湖一载有余,若事事都依靠旁人,自然就形不成自信,于是作罢。让老江他堂兄先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而我则和老江一起去县里面那家老字号的香烛店,买上一些需要的东西。

  晚餐是在老江他堂叔家吃的,别的不论,干蕨菜炒腊肉和那一盆用青蒙酸菜煮的酸汤,勾得我胃口大开,连吃了三大碗。

  作法之前,吃斋、沐浴更衣、焚香、凝神祈祷……诸如此类的,都是诚心祷告信仰的神灵或者上苍,以求借助其力量。然而我发现这所有刻板的规矩,其实就是让自己平心静气,使得心神与天神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契合,如同武士道、跆拳道的诸般讲究一样。不过我乃苗疆巫蛊,与我终年混迹的杂毛小道又属于荤素不忌的正一派道士,自然就没这么多讲究。

  当然,也不是说我们不虔诚――此论唯心,而不唯法。

  用过饭后,孩子的母亲给豆豆喂了奶,然后递给了我,由我抱到了老江他堂叔的床上,轻轻放下。之后,我屏退了这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