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事
荷包,故作深沉地凝视她的眼眸。一头雾水的解萦被他盯得脸色泛红,只知道傻傻看着他。

  两人对视许久,君不封尴尬地挠挠头,把一旁的薄被褥扯来盖在两人身上,又将解萦冰凉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他。踟蹰了一阵,他凑上前,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解萦认真听着君不封的叙述,眉头越皱越浓。

  时光将这个男人打磨的愈发成熟,却无从更改他的灵魂本质。对未知的好奇让他永远像一个毛头小伙一般上蹿下跳,只是年岁渐长,与年轻时期的亲力亲为相比,现在的好奇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的嘴愈发碎了,竟然鬼头鬼脑地同她讨论师兄与他家中那个退伍军爷在夜里是怎么卿卿我我。

  君不封越是一本正经地推动着他的猜测,解萦就越想笑,勾起脚背踢了踢他的小腿,她笑着点点他的鼻尖,“咱俩怎么好,他俩就怎么好。”

  “这能和咱俩一样吗?你是大姑娘,他俩是大小伙子!”君不封言之凿凿。

  “笨。两个男人,一个干你平常干的事,一个做我平常做的事,就这么简单。”

  解萦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君不封心里直打鼓,嘴里也忍不住犯了结巴,“这,这,得往哪儿捅……”

  解萦一时语塞,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眼底变得晦暗难明。她僵硬地翻过了身。君不封看她反应有异,小心翼翼拍了拍她的肩膀,解萦铁了心不动,也不理会他的低声呼唤。君不封摸不透解萦生气的原因,只好委屈地在她身后嘀嘀咕咕,“那不真的就只能捅那里了,啧,搅屎棍。”

  憋了半天,解萦到底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今的大哥,不可能回想起他们之间不甚顺遂的过往,他没有那些暴虐的记忆,可即便如此,他还能说出“搅屎棍”这个词来形容他对这种情爱方式的直观印象。一时之间,往日与当下有了一点微弱的联结。

  心间盘桓的乌云被大哥突如其来的幽默所吹散,再转过身去看他冲着自己傻笑的脸,这一瞬,她的内心变得异常柔软,连那些在心里时常作祟的疼痛也突然被磨平了棱角。被解萦一声轻笑弄得十分尴尬的君不封笑得更欢实了,他笑嘻嘻地贴过去,吻了吻她低垂的眼睑,又忍不足好奇地问她,“有这么好笑吗?我说的应该没错吧,就是搅——”

  几滴眼泪,直直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君不封一下噤了声,握住她冰凉的手。

  “丫头,怎么了?”

  解萦笑中含泪,神情也变得郑重,她长久地凝望着他,不发一语。最后只是抬起手来,手指荡开了他的碎发,轻轻摸了摸他眼角的细纹。

  也许她想要对他些说什么,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君不封心跳如鼓。

  他们相敬如宾的相处时,小姑娘有礼有节,闲暇时姑且对他有说有笑,两人融为一体了,她仍旧有礼有节,说笑的次数少了,反倒是时常猝不及防的哭。在他心里,她有千般万般好,就一个缺点,爱哭。

  他自知自己是好汉一条,但好汉这辈子就这一个弱点,解萦的眼泪。她的眼泪永远是说来就来,每次都如同大雨倾盆,尽心思的哄也不见成效,只能心疼地把她怀里搂,不停地亲她的眼泪,亲她的脸颊,说一些自己也害臊的情话,才能将将巴巴地把她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