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
�辙。

  君不封知道,在如今的解萦面前,他应该表现的尽可能乖巧。解萦恨他入骨,毕竟是自己的豢养人。他的生活骤然已经失去了很多意义,但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他感谢她救他。所以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大概他不会拒绝。

  他偶尔会想,如果如今的小姑娘还依然爱着自己,甚至仍旧想要像之前一样,做自己的妻子,他该如何自处。

  迷恋的七秀姑娘已经离世多年,时间久到他一度想不起她的具体面容,恋慕她的一颗心还在,想到两人拥有的过往依旧会激动的东奔西突,一塌糊涂,对她的迷恋始终刻骨铭心。这是他所了解的男女之爱,又知道对待解萦,他始终是如父如兄。解萦当然是特别的,他可以给她交代,却交付不了真心。

  以前也曾在夜里有过出格念头与做法,想着解萦的面容自渎,释放之后是难言的自责。解萦对他的感情,就如同他对茹心的迷恋,坚定纯粹。可自己对解萦,无力回应她的情感,又忍不住龌龊的心思,对她想入非非。这本来就不对等,对解萦也不公平。他可以心安理得做一个长辈,却不能容忍某一刻想要触碰她身体的罪恶。这一切无关爱恋,是他长年累月欲望压抑的结果。

  真正的爱恋能够跨得过他曾经为两人划下的年龄界限。

  可他跨不过。

  归根结底,终究是不爱。

  因为从来活的泾渭分明,不肯欺骗自己,也不肯委屈他人。

  他可以为她慷慨赴死,又始终无法在存活后接受她的爱意。

  他希望她的小姑娘恨他,哪怕日以继夜的折磨他也好,千万不要试图去爱。他想给她想要的爱,可他不能骗彼此。

  沉寂几天之后,除了从暗格中接受解萦送来的食物,他再未与解萦有过更多接触。过往马桶还需要解萦亲自动手去清洗,可过了两年,密室经由解萦扩充,多了一处清理身体的小澡堂和天然小茅房,澡堂的水温热,而茅房更是自带流水清理功能,这让君不封觉得很神奇。

  只是解萦从不来见他,存了一肚子好奇,也只能任他们腐烂。

  他重新捡起了疏忽已久的丐帮外家功夫,一套一套的演练,打到解萦为他送来晚餐才堪堪修整,大汗淋漓地吃完味道不算坏的晚餐,例行清理身体,打坐,进入睡眠。并非他有意如此规律生活,如果可以,一个人坐在床上,胡思乱想地发一天呆也未尝不可,毕竟余生都是碌碌度日,但他没法令自己停止。

  在扬州流浪时,只是间歇午夜梦回,流连梦中与解萦的旖旎。

  沉重的负罪感从未摆脱。

  如今,这种梦境再度席卷了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强烈。

  他总能闻到解萦身上的幽香,恍惚中她如同过往里一般,抚摸自己,亲吻自己。梦中的他无从推脱,反倒理所应得享受起解萦对他的撩拨,与她在欲海沉沦。

  以往引以为豪的定力化成了风中飘洒的齑粉,虚空中飘荡,卖力嘲笑他的虚伪。

  身体在叫嚣着,渴望一种温柔的抚慰。

  解萦在暗处观察,留意到今次大哥洗漱上床之后,难得没有盖上被褥,反是神情凝重地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后来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双手试探性的游走在自己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