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大部分人一天两三千吧。我被关了三四天后才让jing察给救出来,从此……我妈妈就不同意我再拍摄任何片子了。我们俩还搬了新家,我也注销了手机号,所以,你后来打那个号码就没找到我本人了。”

  “所以……”沈度想到一些别的,“你不敢坐电梯吗?”

  “现在还好了。”江沅的手紧紧握着木头柱子,有些发白,“那个屋儿巨黑巨黑,我特别害怕……大脑神经每一秒钟都绷得紧紧的。回家以后,只要在密闭空间我一定会不大对劲。我必须要非常确定我能跑到外边儿去,电梯、飞机等等地方就会让我感觉失控。有一阵子,我床都在房间门口呢。”

  “沅沅……”

  “所以啊,”江沅继续说,“我妈要是知道我又开始当演员了,会发疯的。我这几年好不容易才变回比较开朗的样子,她肯定是不会同意我再当回公众人物的。可是,我想演戏啊,我喜欢演戏啊。如果一直都生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之下,算什么呢?我不想被一个意外彻底毁了我的人生——我本该的人生。”

  顿顿,又说:“我心理状况已经好转了。庆幸的是,我依然跟我遇见你的时候一样善良,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对世界充满敌意。那,该轮到其他状况了。我挺希望我的人生能走回到原先轨道的。”

  沈度望着江沅,说:“你很勇敢,很努力,很强大。”

  “没有没有,哈哈哈哈。”江沅放松了一些些,“我必须得搞定我妈,这很难,哎。我是我妈的唯一了。”

  “唯一?”

  “对。”江沅说,“我爸以前当老板、做生意。不过后来他的行业日薄西山,他就关了他的公司,同时,我们家的全部积蓄全部被他还欠债了。他看不上正常上班,跟朋友投资什么,亏了,债越欠越多。哦对了,他还赌博。一开始他跟我妈说欠二三十万,然后说欠五十万,然后说欠七八十万,然后说欠一百万……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我妈实在受不了了,就离婚了。她说,如果知道具体数字,全家一起想想办法,也可以,但不知道真实数字,我爸满嘴跑火车,就受不了了。她离婚后,我跟妈妈就搬到了x大医院的对面儿,在那了一年半吧。我们两个生活还行,我还继续小提琴呢,虽然学跟最开始的几年是不能比的。”

  就是在那一年半里,他遇到了沈度。

  沈度这才知道,原来江沅的家里人当时已经遭遇变故了。不过,他从江沅气质、衣着、琴等东西推测江沅家境不错,也没太偏。

  “好了,”江沅最后道,“我就是想说,那电话是我的号码,但是后来我销号了。”

  “原来如此。”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月亮上来,细细的,淡淡的,只弯弯地钩上一下,像是羞涩,又像是胆怯。

  江沅回到之前的话,小声说:“总之,沈度,对于你的问题,‘领回去’什么的,我再想想,行吗?”

  “行啊。”沈度轻轻地笑,“慢慢儿想。你多想着我一分钟、一秒钟,我也是赚的。”

  “……”

  “行了,凉了,回去吧。”沈度站起身子来,高高大大的,于是江沅的手也放开木头,两脚重新踩在柚木桥面上。

  沈度又问:“能看清吗?”

  乌本桥上没有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