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兰花茉莉
�相片打量,指腹摩挲上面的人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国医被废黜,他们就可以借口创办西医来稳定在上海的日本侨民,甚至想要像当年明治维新一样革新。”

  “没错,到时候这些日企霸占得更厉害。”

  传教士挠挠头,从抽屉里扯一根雪茄点燃,抿在厚厚的唇边,“关键是你们这些修读西医的中国学生也容易被煽动,嗯,有可能是因为是廖心儿号召力强……”

  “论文写得不错罢了。”范佑其这么说着。

  “这件事很容易解决,把那个日本人抓去阉了不就搞定。”

  范佑其轻笑,眉眼都是戏谑,“您在搞笑吗。”他目光变深,“那位同学讲得没错,拉拢一群国医学生游行示威就行,廖时禹和那日本人顶不住。”

  传教士呼出一口雾,浓重的白雾越过范佑其的脸侧,点点头挤出双下巴:“还是年轻学生聪明,虽然冲动。”

  范佑其突然咳嗽起来,他果真一直不欢喜闻这些味道,会让他想起关诗妤。

  传教士见状,把雪茄熄灭在烟灰缸上,又抄起一张相片挥掉烟雾,说:“你需谨记,目标以外的人不要对付,包括你父亲。”

  “嗯,明白。”

  光全数洒在兰花上,烟味消散,范佑其感觉好一些,敛起神色,靠在椅背,半边脸在阴影,半边脸有光。

  传教士望向泾渭分明的光,突然说道:“有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现在你父亲和廖时寓一拍即合。”

  范佑其随着这话忆起廖心儿说的内容,“他们在澳门合伙开了酒店,英法租界不相容,到澳门有保障。”

  “是啊,我派人去看了,碰巧遇到你可爱的病人,她行踪有些鬼祟,后来不小心把她给跟丢了。”

  范佑其有些眉目,说得干脆:“她不简单。”

  传教士一直想说范佑其脸上的印子,恢复憨厚的笑意:“那可真是极其不简单,看看你这脸,肯定是忍不住干了坏事。”

  范佑其心思散漫,“与你无关。”

  “真难说,要不是我,你哪来的药。”

  这个话题他不想听,“走了。”

  范佑其直接离开,传教士在空无一人的室内,磨了一杯咖啡,闻着那股香气,不知不觉要回忆起那年叁月的巴黎,想起范佑其说的一句话,突然笑起,厚唇碰到滚烫的咖啡,疼得要骂一声damn it。

  那时,巴黎的气温依然不高,他坐在轿车里取暖,范佑其打开车门,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他穿着呢大衣,围一条围巾,上面融了些雪。

  “mr andrew,这是您的咖啡。”

  “进来,外面冷,我有话要说。”

  二人坐在轿车里,传教士闻了闻咖啡味,看见一抹人影,好奇地问:“那是你的情人?经常见到你们在一起。”

  范佑其顺着传教士的眼光望去,关诗妤从咖啡馆出来,撑开一把伞,往另一条街走去。

  “她是我的病人。”

  传教士看出异样,迟缓地笑了一声,掀开咖啡盖,说:“每一行都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