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玻璃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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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范佑其的味道。

  一声娇媚入耳,他刚到房间,手中的茶烫得入心入肺,最后一摊洒在毯子上。天国蓝,鲜血红,玻璃花窗。

  “你可以喜欢我吗。”

  “我是你的医生,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吗。”他倒是以温柔待她,她第一次想呕他手心里。

  深夜,毛毯上的英国红茶已然干涸,关诗妤仍趴在范佑其的肩上,吻他脖颈上的血迹,“瞧你这样便是想起我以前扭扭捏捏的模样。”

  “不是。”范佑其别过脸,忍着她在自己身上亲吻的痒意,粘腻闷热潮湿。

  “我已和廖心儿有婚事在身,别再如此下去。”

  关诗妤一顿,不再亲下去,了心,“好,很好,那我祝福你,过几日我要随他去澳门,对你我兴许是件好事儿,”她跳下来,自个儿光着脚轻轻上楼,小脚压过碎片。

  “晚安,我真的累了。”

  背上轻了,范佑其用手摸脖子那有温度的地方,愈发头痛,脑子里一直是她说她累了的话,他努力清醒过来,拿起书本越过弯腰拾碎片。

  雕着镂空花式的楼梯栏杆有踉跄的踪影,他强撑着身体回到自己房间,一进门便看见窗户开着。

  雨丝被不眠的夜灯映照得愈发绯红,绯红得令人发指,他还没来得及关窗,伸手一把取开眼镜,连着书一同扔到留声机旁边,快步走到柜子前,跪地翻找。

  范佑其找到一支透明的针管捏在手心,坐到地上咬开塑料,压一管吗啡,针尖上的药珠在光影里绷紧而又摇摇欲坠,他竭力控制颤抖的手指,从未如此笨拙,对准刺破皮肤,所有液体汩汩流入血管。

  “你坐在教堂看天使恶魔交替幻语。”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梦境是相反的,烟酒不是好东西,所有东西沾染上关诗妤的气息都成思维的叛徒,极为可恨。

  如此,更加不能接受她狂热荒谬的爱意。

  范佑其回奥地利继续攻读博士那刻,关诗妤亦放一个月假期,启程回中国。

  饭店位于南京路,实乃重要之地,一令先生教书礼,二任下属教枪法,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为作范德正的情人。

  只是,心火旺然难被东风灭。

  范若婷赶走所有下属,掐着关诗妤的头发放到桌子边,狠狠地问:“你再说一遍。”

  关诗妤忍着疼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要做范德正的情人,我喜欢范佑其,我就喜欢他。”

  “有本事便看看你能否得愿以偿,你知道百乐门多少舞女因爱情失心疯,上海的男人叁分醉态七分麻木,你还敢爱。你若不是我范若婷的女儿,早该有外面那些女人的下场。”

  “您明知他不是如此。”

  “你定会后悔,要想再回巴黎,给我藏好你那不知所谓的想法。”

  关诗妤感受到枪支在她腰伤抵着,她的鼻子磕在如冰块般刺冷的大理石上,肩膀一直颤抖着,头一次在姆妈面前落泪,姆妈又抚着她给她擦脸,悉心呵护一般。

  喘息未平,发丝湿透粘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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