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临长安
  墨烨国都,灯火阑珊,迷离了谁的眼,阑珊深处,迷离了谁的心……

  花满楼,以一曲《恒月》红遍大江南北,日日客满,皆是为那一首恒月,这花满楼并不是国都最大的戏院,却是国都最火的戏院。

  花满楼已是几十年的老戏楼了,亦不见楼主有过茸修,可就算如此,外国使节也年年来听赏,更不见被新曲洪流埋没之意。

  楼顶,一白衣男子凭栏而倚,风拂动着他的墨发,衣袂翻飞,应放荡不羁,不被任何束缚,却是一双深情秋波,为情所困的眼。

  吱哑,门应声而开,走出一个红衣的女子,妆容未来得及卸下,手里抱着一个白色大氅,这不正是方才在台上唱戏的谢临安吗?

  朱唇微启“楼主,今日?”白衣男子摇头,“想是真的不会来了”“那楼主还要继续下去吗?”“等是我的事,来不来是她的事”他一向执着,谢临安是知道的,可还是……

  “恕临安多言,楼主不应被困于这狭小的花满楼里……”“我愿”一句我愿,便让她戛然而止,这是他的事,她不该多管,“楼顶风大,楼主穿上这个吧!”她递过大氅,他转身接下,依旧是柔情的眼,依旧是风华绝代的脸……

  她回过神,转身就走,不知何时手被他拉住,凉凉的,如风,像是不知何时便会滑落。

  她也不回头,“你的手凉,注意保暖别着凉了”他的手下意识松开了,她走了,不带走任何东西,连风都未留下,没有任何留恋,只有这手中的白氅,散发着雪白的光,却没有任何一点儿暖意。

  她第一次不唤他为楼主,心中不知是何感觉,仿佛什么动了一下,又仿佛什么在心中生出了芽。

  他看着门口,神伤着,“若有一日,我走了,你当如何?”没有回答,只有呼啸的风卷走他的话语,心如楼空……

  谢临安走在楼梯上,回忆着刚才的凉意,到底是她自作多情,到底是她管得太多,对楼主太过用心,是……情有所系?

  “临安!”谢临安抬头入眼便是那阳光般的笑,仿佛看到了至宝般的笑,“君言兆?”他怎么进来了?不是让莺歌拦着他吗?

  随后跑来的便是莺歌,明黄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莺歌苦着脸向谢临安摇摇头,而一直将注意放在谢临安身上的君言兆并没看到身后莺歌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君言兆看着谢临安未卸妆容的脸,“自是来看你的,莺歌竟然还说你不在,还好进来确认了,没有错过,我们真有缘是吧?”

  他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孩,他可以做自己,可以对她说心事,可以一直依赖着她。

  “五皇子没有正事要做吗?”君言兆欣喜的目光暗了下来,变得严肃异常,“临安,我不喜欢你叫我五皇子,叫我言兆便好”那一刻,她才发现,他只是喜欢在她面前装傻,他很少有过严肃,她甚至想不出为何竟然让如此不务正事的皇子来主持大局。

  若说,楼主是她的依靠,那么她便是君言兆的依靠,“好,言兆”“临安,你妆容都未来得及卸可是为了上楼见什么人?君言兆谈笑风生,似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可就是一句谈笑的话让谢临安不知如何回答。

  她虽知道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但却怕他真上去,楼主不能让任何人见,也如她的过往,只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