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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一点点回到石希慧的脑海里:她和许郡治去吃饭,接着走到一条小巷,有人打劫。看到许郡治好好地出现在这里,石希慧有些欣慰,毕竟当时他毫发无伤地跑掉了。

  护士进来换上第二袋,许郡治坐下来和她说话。

  “我刚才和助理说过了,她一会儿过来。你有什么想要她带的吗,我和她说。”

  石希慧认真想了想:“没。”

  “医生说麻药过了会疼,让你尽量不要乱动,特别特别疼的话他们再给你止痛药。”

  石希慧点点头。

  许郡治看着她,忽然湿了眼睛。她想抬手安慰,发现手有千斤重。

  许郡治擦擦眼睛,抓着她的手:“你干嘛替我挡刀,你是不是傻?”

  “不是。”石希慧想想当时的情况,好像没见到许郡治,怎么算帮他挡。

  “还好有路人跟过来,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石希慧努力把每个字吐清楚:“人抓到了吗?”

  “抓到几个,jing察很快就来了。你流了好多血,裙子背后都湿透了,我 ... ”他捂住脸。

  “我还好。”

  “好什么啊,你都伤到肺了,医生说是血胸。”

  “嗯?”

  “就是血进肺了。手术做了五个小时,助理哭了五个小时,你那个朋友安慰她搞得自己也哭,我在旁边也 ... jing察那边还叫我去做笔录 ... ”

  “你一直在?”

  “我和助理轮班。对了,王叔叔昨天来看过你,我得给他打电话。”

  “你没穿西装?”

  许郡治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有空关心这个?我今天随便套了件衣服。”

  “你居然有t恤。”

  “你 ... 行吧,你挤兑我吧,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我去打电话。”

  石希慧笑笑,又没了力气。她闭上眼,想起那条路,想起那些涌动的东西。总有人说什么濒死体验,能看到各种幻像,或是牵挂的人呼唤他们,但她好像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只有个关于拥抱的回忆。也许这是个暗示,她可以试试敞开心扉接受别人。

  石希慧又昏睡过去,再醒来是傍晚,助理来看她,毫不悲伤还要吐槽占卜所的事情堆了一堆,催她赶紧好起来。这是哭了五个小时的人?聊了一会儿石希慧又昏睡过去。半夜麻药退了,一阵钻心的疼把她从睡梦中揪起来,一把剑从背后直贯到前胸,再扎进每一根气管里。呼一下疼,吸一下也疼,还有万吨巨石压在胸口。她睁着眼睛抠着床垫忍了一个小时,这才叫醒助理让医生上止痛。折腾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去,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换成许郡治。

  石希慧住了叁周的院,许郡治轮换着陪了叁周,石希慧发现这个人有用不完的耐心,不知道是不是做总裁助理的职业习惯。她换药疼到骂娘;上厕所很成问题,又坚持让许郡治回避;之后坚持不要止痛药,经常睡不好。这些怨气积压在一起经常有脾气,许郡治只是默默地听,等石希慧折腾完再哄她。病房里花没断过,在石希慧好转之后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