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过去。

  “姜忘,”他高声唤他:“走了,一起去过年。”

  男人笑容漾开,快步过去。

  行李统共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有一半是各种见面礼。

  昨晚拾东西时季老师表情很无奈:“你这是陪普通朋友一块过年,又不是女婿回门。”

  姜老板一丝不苟:“第二印象也很重要,伸手不打笑脸人。”

  季临秋又回忆了一遍他在虹城的种种事迹,一手按住姜忘的肩。

  “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太过激,ok?”

  姜忘侧目:“我是手段过激的那种人?”

  你是,你太是了。

  他们是晚上十二点半的火车,一觉睡到早上刚好到站。

  姜老板去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很自觉地提前买好了两张软卧票。

  软卧车厢位置宽敞舒服,统共四张床位,没想到上铺两位没来,整个小包厢里只有他们两。

  姜忘仔细观察完半个小时,门锁一拧

  挤到季临秋床上去看春晚。

  后者略诧异地瞅他一眼。

  “枕头分我点。”姜忘已经窝到他颈窝旁边了,心满意足道:“这样比较暖和。”

  软卧宽度也没多富裕,两人挤一块有点狭窄,但意外地很有安全感。

  火车在冬风中疾驰,车轨碰撞轰鸣不断,一下子能把人和这世界的链接感断开,把每个人都变作流水线里的拼装罐头。

  季临秋往里头让了一点,既因为他们都衣衫整齐行为规矩而感到放心,也不抗拒肩头靠在一起的暖和。

  他对外界会表现得融洽亲切,真实一面反而不善言辞,只缄默地同姜忘一起看老旧节目,以安静的接纳来表示亲近。

  姜忘看了会儿小品,再一侧头发觉季临秋已经睡着了。

  像栀子花悄然闭合花瓣一样,碎发微垂,睫毛轻阖。

  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发侧,把被子盖好,一起昏沉睡去。

  窗外有灿烂烟花接连绽放,随呼啸风声消散飘远。

  季临秋的老家在舟乡,是临省比较偏远的小山城。

  下火车湿润空气扑面而来,他们换乘大巴坐了两个小时,再坐小客车绕过几座山。

  工业风城市逐步远去,再醒来时满目皆是巍峨高山奔流长河,高旷远处流云山雾萦绕峰峦,苍绿色一望无际。

  开车师傅是老手,嚼着槟榔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一路猛飚。

  姜忘一手抓紧扶手往外看飞驰而过的大货车,季临秋熟视无睹,还打了个哈欠。

  虹城附近皆是平原江河,这里处处危峰险立,缎带般的山路曲里拐弯很颠簸。

  季临秋半睡半醒,一偏头发觉姜忘不太习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还好吗,我这有晕车药?”

  姜忘目视前方,意有所指:“这位师傅……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