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古来红颜多薄命(4)
��我的颈,抱过我,便是只穿着寝衣,紧挨着在一起,也从不越雷池一步,我们素常在一起,皆是谈诗论赋,填词作曲,他喜欢听我唱曲,看我跳舞。”

  慕容槐眼前一阵眩晕,手扶在几桌上,指尖凛凛地抖,他已全然明白了。

  皇帝防备他竟防备到了这般地步!

  一切都是演戏!

  近些年邢全蝇营蚁附,到处累结党羽,江南西道,黔中道,大多守将已被笼络,早已不受中庭牵制,徐、颍、隋、鄂、宣等十州暗度陈仓,屯上了剑南和武宁的重兵,将淮南困作了孤城,每日都能听得里头锤锻兵刃的声音,下头许多官员已有被邢全策反的意向,淮扬城成为两军交战的修罗场不远矣,谁都走不出去,剑南军倍于淮南军,加上武宁军,这几年厉兵秣马,操练成了虎狼之师,气焰正盛,邢家向来又善于兵器,硬碰硬,胜算邈茫,这关头,皇帝却没有任何动作,这是最可怕的!

  这说明,所有的动作都在暗处,淮扬是自己经营了四十载的地方,每一道街巷熟悉的如同呼吸,在眼皮底下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邢全迟迟未曾动手,便是这个原因,疑惑。

  此刻已进退维谷,依附邢全,只会加深怀疑,与皇帝做了圈套诈他,且邢全此人,绝不可仰赖。

  而皇帝,虽年轻,却比先皇城府的多,深不可测,对邢全尚且了解,自己这一生宦海里打滚,阅人无数,可对这个后生,有些看不懂。

  数年前还是储君的时候,第一天参与政务开始,他就在观察这个青年人,几年下来,颇觉费脑,根本看不透底线。

  淮南是有备而来的。

  最可怕的敌人是,不露刃。

  原想着,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最薄弱的地方便是枕边,进献爱女于御前,攀葛附藤,便于探究为人心智,衡量之下,较邢全作出抉择,成败与否,明晰出一条前路来,而到了邢全那儿,便是以美色愚惑皇帝心念,攻其将,伐其情,未尝不是助力一件,两军交战之下,不论哪一方,进则可攻可守,退则虞保慕容氏全族。

  却不想,邢家毁了玉霙,提前捅破了窗纸。

  更不想,皇帝如此戒备。

  招招手,让人进来带走玉霙,说:“从今日开始,你是真的染病了,麻风之症,再不能侍驾,行宫那边,明日我亲去给陛下赔罪,待几年后风头过了,改名换姓寻个商贾嫁了,我有生的年岁,自会安排你温饱安逸一生。”

  玉霙临走又磕了个头,额头贴在地上久久起不来,脖颈似有千斤重,泪珠儿碎了一地:“谢爹爹......”

  待人走后对温氏道:“她不能在家待了,连夜套车,送到田庄里去,远远的,身边的人全换了,但凡有知情的,一并交于贤儿。”

  温氏也听出了事态的严重,不由也脸色凝重起来,鞠身福一福,应了一句是。

  慕容槐忽又说:“叫茜儿回去睡吧,她是个幸运的,虽进了行宫,却未入幸在册,名声到底保住了,以后还能再嫁旁人,行宫如今,是个四面楚歌的地方,生死存亡之际,艳儿一个陷进去便罢了。”

  温氏骇的手抖起来,心里说,我的老天爷欸,老爷你是孩子的亲爹啊!哪有亲爹拿亲骨肉当试棋石的!

  不怨孩儿到现在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