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古来红颜多薄命(3)
�作亲闺女一般,太太的人拿了金子去贿赂他,意图害我,他丝毫不为所动,你不信别人,难道你亲娘会害你不成.......”

  母亲死缠烂打,说到后头涕泪俱下,她无可奈何,捏着鼻子捧起药碗一气喝了个干净,太苦了!舌头尖都打颤,一吸气就忍不住犯呕。

  到了后半夜便难受起来,小腹似有一百个钢针在攒绞,翻来覆去不停地绞,连带着腰也酸痛了起来,咬着被角忍将到天破白,全身虚汗,丫鬟才发现了,急急去唤了母亲,母亲披着衣赶来,也不问什么状况,先是掀开了被子,瞧她的床单,她这才知道自己出血了,不知害了什么病,怕是要死了。

  母亲喜不自胜,叫丫鬟去取巾带,熬阿胶水,再烧一个暖手炉来贴肚子。

  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抚摸柔软的鬓发,说:“儿啊,你长大了,自今后便是真真正正的女人了。”然后给她说了一大堆,叫什么“月信”,有了这个就表示她可以生娃娃了,可以嫁男人了。

  她想起了四哥的庶子,白胖滚圆,六姐的春儿,淌着鼻涕,蒜苗一般高......猛然鼻子一酸,蒙头钻进被子里,鼓了个小山包,大哭了起来。

  几个丫鬟皆比她岁龄大,自是过来人,看到姑娘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挨那么多藤鞭没掉一滴泪,这会儿竟哭了鼻子,心里还是个孩子呢。”

  温氏笑的开心,轻轻拍着那小山包:“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含胎欲放,我儿正是女子最好的时候啊。”

  肯定是那碗药作的怪,母亲不知又在盘算什么。

  她一连几天都不搭理人。

  朝思暮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此后第二天雨才歇了,几时不见的太阳又重新出来,毒烤着大地,晒了半日,大道上的泥泞干涸了。皇帝去了附近几个郡县巡查农桑,慕容槐和邢全等一众官员也随驾,这几年淮扬在邸奏中说,宝带河古运河一带因地势较低,几个河段在此交集汇涌,每至雨季大水难以遏制,堤坝屡筑屡毁,二十几个郡旱涝难测,不得不拆东补西,将上虞等十个富饶郡县的税赋挪出来,赈灾安置。

  皇帝心生体恤,特令户部拨下款项,工部拟图纸来看,改道河流,修疏通渠,筑千里长坝,另减免五年税赋。

  玉霙在行宫待着无趣,她尚未名分,竹烟波月堂是皇帝寝宫,她不好独行出入,芳歇堂又在粉饰,遍布油汽,加上昭仪时不时来寻衅,散步她和乔家的流言蜚语,宫娥们私下议论纷纷,愈发把她传的水性流动,杨花轻飘,皇帝要走好几日,沿途驻跸各公廨,无人维护她,只好去禀明了曹皇后,请求回节度府。

  话说曹皇后自到了淮南便害了水土不服,病了几场,吃了御医开的药,竟一日日恍惚起来,谵言妄语,直到一天晨起唤不醒,皇帝觉察出不对,立时着人彻查,随行的御医穷尽所学也没琢磨出是什么症状,又不敢妄加臆断,皇帝不免大发雷霆,御医们吓得跪了一地,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似是慢性中毒之状,皇帝当即下旨封了寝宫,盘查饮食器具,御医里外寻摸了几天,毫无头绪,直到最后把目光注意到茶叶上头,曹皇后日常爱喝建德进贡的珠兰花茶,这茶芽下来的时候,需要反复窨制百次,才可出成茶,此次出巡,一应皆是京中带来的茶饼,御医将其全泡入滚水中熬煮,试了银针,却无变化,多试了几次才试出来,原是窨制时放了颠茄干浆果,毒性轻微,不易察觉,意在天长日久麻痹延髓,破损神智,本来不会这么早发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