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长辈的家伙
�认得了。

  那不过是一缕无处依托的残魂罢了,时而依附在那具行尸走肉的身上,时而又会飘进随身携带的狱门疆之中。

  源信和尚从来没跟他说过话,只看着那只模样残缺的游魂四处地飘荡,还要时时刻刻躲着咒灵的窥伺。

  已经残缺成这样的魂魄,必是在人世上逗留得太久了,终有一天,随着肉‖体的泯灭,灵魂也会跟着消散于无。

  直到那一天,五条悟被拉进来了。

  源信和尚起初未曾露面——这漫长的岁月间,无数人被关入这里,无论他们在外多么威名显赫,被关进这里,下场都只有一个:化作那骨堆上的一具新骨。

  但源信奇怪的是,那只时不时来闲逛的残魂,自那一天起却没了踪影。

  某一天,狱门疆中的五条悟正在骨堆上睡大觉,他扭曲的睡姿使半张脸压在一颗白森森的头骨上,口水沿着挤开的嘴角缓缓下淌……

  那只躲了许久的残魂突然出现在五条悟的旁边,他俯下身,拾起宽大的衣袖,动作极其温柔地替他擦了擦嘴角。

  然而即使五条悟被封印进异空间,没有实体的残魂也是无法触碰到他的。

  揪着衣袖的指尖一遍遍地从五条悟半张着的嘴角穿过,他却像看不见似的,不停地替他擦拭着。

  那天源信和尚第一次主动与这只古怪的残魂交流:“你在做什么?”

  两个灵体之间的话语,没有传进五条悟的耳朵里,他静谧地睡着,摘下眼罩的睡脸异常甜美。

  那残魂动作顿了顿,而后站直了身,看见身着袈裟的老人浮现出身影,他的脸上也不见诧异。

  “如你所见。”他轻轻道。

  “那个孩子,是你什么人?”

  夏油杰撇过头,看着五条悟姣好的睡脸,喃喃道:“朋友……曾经是。”

  老者浑浊的眼珠微微一动,他的眼神扫过那安静睡着的年轻人,又扫过那身影模糊的残魂:“现在的年轻人呐……”

  “既然是朋友,好好见一面总应该的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夏油杰转过头来:“何况我这幅样子,怎么能出现在他面前呢?”

  他垂下的眼帘又抬起来:“你是这狱门疆中残留的源信意识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道破老者的身份,他定定地看着那只残魂:“小子,你心不诚,为何披着袈裟?”

  那残魂无声地笑了起来。

  笑够了,他却说起了别的:“嘛……你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办法让悟离开的吧?”

  “老衲只是一缕意识,不会帮助任何来到这里的人。”

  “不,你会的。”

  “小子,口气不要太狂妄。”

  “有吗?”那残魂当着老者的面,兀自俯下身,垂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睡脸,笑意逐渐染上了他的眼角。

  “你不会后悔的。”他站起来,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