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稍侧,让出了身后的冯恒毅。

  ……

  他逆着光,疏阔英挺,如镀银芒,第一眼,无人胆敢逼视。

  然陈束真敢。

  围着他随行的人向两边散开,他于当中,遗世独立。却有着那样从容、透着淡淡温和的一双眼眸。

  纵她交游何其多,无一人相似他。

  常见人困惑,他这种中葡混血,五官深邃刻骨,少年出道时气场已是万中无一的凌厉,后来究竟怎么锻炼得那么收放自如?

  可能只有陈束真懂,九岁时,她夜半惊醒,泪痕未干,伴她入睡的电视机仍散发幽弱光芒,她从床上坐起,慢慢抬头,恍然惊见一片绯红的花海中,恬然白袍的庄子的那种震颤。

  “巧者劳,智者忧,唯无能者无所求。蔬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他天赋惊人,台词功底亦如教科录像。气息的变化,情绪的递进把握得立体而真实,无论是生活化的表演或者戏剧腔的念白都炉火纯青。

  而她当时,虽年幼不解其意,但听声见画,战火纷飞的先秦时代,那一袭白袍、静立花间、恬然适意的青年……如何不是惊鸿照影来呢?

  所以十一年了,陈束真始终坚持:他天生就该是那样的啊,没错。

  庄生晓梦迷蝴蝶。

  人生有这一梦,足矣。

  ……

  陈束真无意识舔了下唇角。

  舌尖却尝到一股异样温热。

  李昭然透着惊慌:“你流血了!”

  奇怪,明明近在咫尺,怎么李昭然的声音愈发遥远,竟似来自天际?

  她迷迷瞪瞪的,感到有只手来握她的腕,那触感也不甚真实。

  干脆扭过头去,眨眼确认,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场景,她眼角弯起来:“唐闻笙,”她眼神涣散,“你晃什么呀?”

  鲜红的鼻血混和了她人中的脂粉,一片斑驳,惨不忍睹。

  “……”

  唐闻笙攥紧她,要带她走。

  然而,陈束真不受控制地踉跄几步,猛地栽了下去。

  ……啊。没有。但更坏的是……她倒在了擦肩而过的冯恒毅怀里?!

  一缕鼻血瞬间渗透了男神雪白的衬衫。

  ——

  陈束真头昏脑胀的,确定自己在做梦。

  因为在这个梦里,男神成了她的丈夫。

  就像她平时yy的那样……嗯,看从头到脚散发禁欲气场的男神紧抿双唇,大汗淋漓却不发一语地在自己身上努力耕耘,汗珠坠落溅在两人深深纠缠不分彼此的躯体上……太真实,陈束真被他越发狠劲的冲撞顶得蜷缩起来。冯恒毅白天是行走的春药,这时候就是按摩棒、打桩机,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粗暴无比地顶进宫颈,陈束真又疼又酸,满脸是泪地在他身下恳求他温柔一些,他却蹙起浓眉,喘着粗气伏在她耳边冲刺:“受着。”他精力异于常人,总是交完全部炮弹,射到精疲力竭,才肯放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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