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

  少女发音时，先嘟起嘴，然后唇瓣微开，贝齿轻咬下唇，声音甜腻娇软。

  男人眸光微滞，一丝怔愣，稍纵即逝。

  半晌，陆安颔首，温和开口：“好，你的情况我会跟系里汇报。”

  没有多余的话，男人迅速收拾好课件，转身离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看到他的背影，每次他都是决然的转身，脚步匆忙，很快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这画面，就像是反复经水冲刷的老照片，经历的次数太多，反而愈发的模糊，只留下朦胧的轮廓，却也无法彻底洗净，是空气中粘腻的湿意，绵软而又深刻。

  然而，沉岁岁还是没有逃过这场比赛。

  中午，她被喊进办公室。

  满屋子的人，数学系讲师、教授、专业主任，甚至学院院长，每个人都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公式化的笑。

  所有人，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像是精确计算过，仿佛一个模子刻出。

  在这里，繁杂的行政，虚伪的交谈，一切程序，仿若流水线运作，完美得体。

  压抑沉闷，像是牢笼。

  也难怪，陆安那样狂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办公桌前。

  院长面色为难，“岁岁，你是我们特招进来的学生，年纪又小，按照学院规定，进来后没有拿出成绩，教务处那边会考虑重新给你安排入学考试，所以……”

  作为顶尖院校里最优秀的专业，有时候就是这样，受万人瞩目，也受万人监督，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当年，江大收她，是媒体压力，是学校形象工程，李院长笑呵呵在镜头前说着那些事先编排好的话，冠冕堂皇。

  ——我们不会放弃每一位有天赋，肯努力的学生。

  现在，院长诘问，同样的目的，不一样的言辞。

  当真讽刺。

  “我知道了。”

  她低头，走出教学楼，不远处，正站着陆安。

  陆安抬眸，看着门口的少女，眼神迷离。

  那么小小的身子，他甚至只要轻轻一捏，就可将她捏碎，可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巧安分。

  开学以来，她常常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安不是没有察觉，可这样的女生从来太多，只当她是小女孩的把戏，他不曾放在心上。

  现在，陆安的眸自她身上扫过。

  藕粉色的连衣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肌肤晶莹粉嫩，黑发披肩，外面的几根秀发随风扬起，平添几分可爱，像极了误闯凡尘的精灵。

  不，她哪里是精灵，她勾引自己，却又假装无害的样子，明明是妖姬。

  这时，少女恰好抬头，两人视线交汇。

  沉吟半晌，陆安走过去，至少在学校，他还是要扮演一个负责任老师的形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