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并不想这样，”某人一板一眼道，“但你触犯了条例，惩罚是自动生成的。”

  “这我清楚。”

  俩人间静默着，好像自那堂课以后，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基米尔有些许后悔，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的视线往下落去，停在小姑娘捏着的袖口上，迟疑半晌，他关切问道：“还疼吗？”

  莉莉娅把手往背后缩了缩，摇了摇脑袋。

  “我看看？”

  小姑娘还是摇头。

  打个手心而已，能有什么事，倒是对方如此上心，弄得她有些害臊。

  “我没那么娇嫩。”莉莉娅说，“而且过去很久了。”

  明显疏远的客套让大天使闭了嘴，小天使还想赶人，扶着门框问：“我进屋啦？”

  基米尔：“……”

  他制止了她关门的动作，深吸了口气：“你已经落下两节课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看望理由：“现在有时间吗？我给你再讲一遍。”

  “……”

  莉莉娅诧异极了，她逃过无数的课，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老师要给学生单独补课的。

  “这样不对，”莉莉娅叹气，却也还是拒绝，“我不能占用你的时间。”

  “有什么关系。”大天使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还宽容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很愿意这么做。

  于是，小姑娘被按在了书桌前，生无可恋地被塞了本讲义。基米尔则坐在她旁边，试图把知识一股脑填进她的脑海里。

  “你看这是条曲线……”

  渐渐的，那些词句飘了起来，以不连贯的形态浮在耳边，视野里黑一片白一片，困意来得毫无悬念，小姑娘难受极了，她挣扎着，试图扯回自己的意识，却每每败给了睡眠之神。

  过了会儿，基米尔也不讲了，他看着她小鸡啄米般打瞌睡的样子，内心无比震惊——这是一对一教学啊，这样也能睡过去？

  某种挫败感深刻地压覆上来，大天使垂头丧气地趴了下去，盯着近在咫尺的莉莉娅看。

  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她的呼吸很浅，睫毛时不时颤抖着，小脸压在手臂上，脸颊鼓起，底下的唇瓣略微张着，露出里面粉嫩的轮廓。

  基米尔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某处。突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半张着的小嘴。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着嘴唇，莉莉娅本能地含了进去，还困惑地吮吸了下。

  “……”

  大天使受到惊吓般抽回了手，心跳骤然加速。

  指尖仍旧残留着温暖湿润的触感，那种柔软几乎令人心悸。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目光变得呆愣而直接。那一口像是含在他心里，他晃神得厉害，好一会儿才慌乱地站起了来。

  他的目光在空气中转了转，可设想中的条例并未出现。

  想想也是，规则只针对学生，而作为大天使的他被允许贯彻自己所有的意志，且不受任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