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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仲陵点头应允,道:“现今军情紧急,个人安危可置之度外,贵驿尽力即可,请贵驿即刻备船,马上出发。”

  曹文海躬身应是,“因往返需要许多时日,容在下与驿内兄弟交接,我先让人带二位上船,在下随後就到。”

  然後唤来一个驿卒,领牧仲陵和吕贞娘至码头登船。

  到了码头,牧仲陵见所泊之船无不锈迹斑斑,桅朽帆旧,果然年久失修的衰败景象,不由心内凄然,对吕贞娘道:“贞娘,你看此等光景,连驿站重地都腐朽至此,大宋怎能与蒙古铁骑相抗?”

  吕贞娘也是咬牙切齿,怒道:“那些个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不止,把国家军备也贪损至此,真是该死。”

  二人登船後,将随身包裹放入客舱,见内室备有简易卧榻,倒还清洁乾净,洗漱之处也设计巧妙,可直接取用江水,吕贞娘天性好洁,此时一身衣衫虽然早已风乾,可一路奔波难免尘土满身,眼看舱内布置周全,立刻转怒为喜,忙问何时可以启程,她也好筹划路上好好洗浴一番。

  牧仲陵安慰她先坐下休息一会,听得曹文海已在外面吩咐解绳开船,连忙对吕贞娘道:“贞娘,我先出去,你闩好舱门,待船到江心水净之处你可安心洗浴。”

  吕贞娘红晕满面,嗔道:“谁让你说的那麽清楚?我自己知道,快出去吧。”

  牧仲陵知她脸薄害羞,也不多言,转身出舱,这时快船也驶出码头,曹文海立在船尾,手握大桨,旁边各有一个驿卒持长杆撑船,快船稳稳的顺江而下,到了江心,两个驿卒升起风帆,而後换为侧桨,只见运桨如飞,快船一下提速,飞速向下游驶去。

  牧仲陵见吕贞娘已经关上舱门,便放心的坐在离曹文海不远处的船板之上,只见江流滔滔,清风掠过,耳畔木桨不断击水,溅起不大不小的浪花,星星点点的水珠也不时飞到身上,不由大声吟道: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曹文海待牧仲陵吟完这首念奴娇,大声道:“如今蒙古大军压境,陈兵长江以北,将军可愿仿效那周瑜,叫那些个蒙古鞑子也来个樯橹灰飞烟灭?”

  牧仲陵闻言,不由叹道:“想那曹孟德大军压境之时,东吴虽兵寡将少,然君臣同心,可以共御强敌。如今大宋风雨飘摇,官府仍然吏治缺失,致使恶吏欺压百姓,贪官私吞国库,蒙古人未至,官员百姓只知各自逃命,大好江山,竟拱手相送,东坡居士如在世,见江北中原沦陷,江南时局如此不堪,纵临长江,想必也无心思写出如此好词。”

  曹文海一边用力掌舵,确保快船沿江心直线飞速前行,一边道:“将军所言极是,天下如此狗官,多如过江之鲫,我等小人,见怪不怪啦。”

  牧仲陵想想也是,顿时觉得万丈豪情化为乌有,心里说不出的胸闷气紧,便对曹文海道:“贵驿经常操舟驾船,南来北往,想必见识颇多,可否说些稀奇古怪之事,聊以打发时间?”

  曹文海笑道:“在下常年在水上过活,倒也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之事,不过都是路听途说,将军既然见问,反正这船上也没其他事情,不嫌罗嗦的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