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仓皇南下 第六章 文明都会(上)
/>
  仔细打量,傅、杜二人身材高大,大约都是三十余岁的年纪,瘦弱的王粲却似乎要年轻得多。

  这时,忽然酒店外有人说道:“公良先生既在,想必仲宣先生也当同案而饮了?”

  公良哈哈乐道:“当然当然,外面是仲景先生吧?进来进来,一起饮一杯。”

  仲宣脸色一沉,恶声道:“这人怎么阴魂不散了。”

  公悌笑道:“被你的驴叫引来的。”

  一人自外面进来,大约五十来岁年纪,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徐庶低声微笑道:“又是一个,神医张机。”

  哦?我盯着那平凡的老头,心想:“这就是池早那家伙说的,名列扁鹊、华佗之前,倍受后世医学界推崇的古医大家张仲景?”

  公良和公悌都急忙起身招呼,那人点一点头,道:“原来公悌先生也在。”

  走到王粲跟前,问道:“仲宣先生,曾服药否?”

  王粲翻翻白眼:“服了。”

  张机摇摇头:“我在外面听你笑声,就知道你并未服用。唉,你何必轻视自己的生命呢?”

  王粲又送了他一个白眼,道:“生死自有天定,我等又何必妄想以人力挽回呢?张先生好意,仲宣心领了!纵然只能活到四旬,那也无可奈何。哦,三日前行路匆忙,受了先生的五石汤,未及答谢,这里有菲薄谢仪,今日正好奉上。”

  取出两锭金元宝。

  张机老脸通红,道:“我只是敬慕仲宣先生的文采,希望为你尽些微薄之力,解除一些身体上的烦忧,你又何必如此侮辱我呢?”

  道声:“告辞。”

  一拂袖子,转身而去。

  王粲一怔,急跪起道:“张先生,我并无侮辱之意啊!张……”

  张机却已走远。

  王粲摇摇头,自我解嘲地驴笑两声,复又坐下饮酒。

  杜夔不明其故,问道:“仲宣,仲景先生是实在人,你又何苦把怒气发泄到他身上呢?”

  王粲道:“公良啊,你那日不在,不知道。公悌知道,他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说我身怀奇症,40岁时眉毛会不停脱落,眉落半年就会死去,只有服他的五石汤才可免除病灾。你说,哪儿有这么一回事啊?”

  杜夔哦了一声,问傅巽:“他是如此说么?”

  傅巽点头:“是啊,就三天前的事,我也在。把仲宣气得晚饭都没吃下去。”

  王粲道:“我只说接了他的药,领受好意就得了。想不到今天又追到这里。唉,这老头真是讨厌!别人都称他是神医,我看啊,就算是庸医,也比他强些。”

  阿西在旁,听着实在有点不高兴,把碗一放,对我道:“飞大哥,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医扁鹊的故事?”

  我心想:“扁鹊的故事我倒知道一两个,可不知道你想说的是起死回生呢还是病入膏肓。”

  听他忽然这么大声,知道也就拿我当个话引子,意在点醒王粲,说破了那就不懂事了,便道:“哦,什么故事?快说来听听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