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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看见她在帐外,便止了步子,恭声道“皇后。”

  她知道这年轻将军连日来立功,已被擢为从四品的羽麾将军,在营中有直参面上之权,便轻笑道“是有何要事来报禀皇上的罢皇上尚未起身,你且等我进去替你叫。”

  “不敢。”紫哨忙道,“只是今晨收到几封捷报,末将料想皇上看了必会龙心大悦,才急着送来的。皇上既是未起,便由皇后收了去罢。”

  她有些迟疑,昨夜他虽让她代为批复折子,可她却不敢连这军报也替他收了,只是道“这实是不合规矩,柴将军还是亲自交由皇上为好。”

  柴哨却道“皇上吩咐过,军务可由皇后代为裁决。”

  她一怔,伸手接过来报,问道“皇上虽如此,但将军不忌讳我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儿”

  这疑惑在她心中已有多日,按理说京畿禁军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眼见北境的狄念大军之前因为她的缘故而吃了闷亏,而她早先位在枢府却与敌军贼寇相勾结,叫这些傲骨铮铮的京畿将校们如何能够真心尊她敬她

  柴哨眼神有点犹疑,道“皇后莫非还不知道皇上领军北上途中,已对末将等人说明了一切,皇后是奉了皇上密诏行此诸事,为避天下人耳目,才没叫二府知晓,末将等人领兵进临淮路时,亲眼目睹寇军重兵西调,如此才叫我等一路从临淮路攻了进来。军中将校无人不为皇后这计折服,倘无皇后这番行事,只怕我大平禁军眼下也不能这么快便攻近舒州城。”

  她听后,半晌无言,只是静望着手中军报,目光飘乎。

  营中远处有号声响起,尖锐清亮之音是陡然划碎这稀薄雾气,令她眼前忽而清楚了许多。

  柴哨赶着回去,便冲她一笑“末将先行告退。”

  她点头应允,又望了一眼远处营道上渐多的兵马,这才转身入得帐内。

  将熬热的药取出来,又拿了白棉,回头朝里面探看时,就见他已然自己起来了,随意披了袍子,正靠在榻边望着她。

  这一双眸子是如此深泓淬厉,这一个男人是如此深情不屈,她只觉自己好像从未将他看透过,亦从不知他对她的情究竟有多深。

  他有多爱她,才会如此待她

  但她又有什么好,可以值得他这样爱她

  她捧着东西的手指有些发颤,却还是平静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然后替他宽了袍子右半边,替他换药。

  他看她动作温柔细腻,不由笑道“有你在,便不必再叫刘德中来了。”

  她不接他这话茬,口中轻道“方才柴哨送了军报来,说你允我代为裁决军务,可是真的”

  他扬眉,重重反问“你倒不乐意”

  她摇了摇头,抬眼道“你竟也不怕我包藏祸心,做下什么你无力回天的事儿来”

  允她参豫政事是一回事,但倘是连这军政都分予她,又实在是过于骇人。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要是包藏祸心,又岂会落到我手中当初你若真行奸反之事,必不会再密奏与我,直接让大平禁军以为你是北戬掳劫了岂不更好你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大奸之徒,无非是叫我断了念想,纵是你死了亦不会为你伤心难过。”

  她挣开他的手,继续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