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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驿道──曾经,胡璇曾赶著马车,带病重的自己走进那座城门。

  带著数十万重兵走在桐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接受众人朝拜、威武自负不可一世的感觉涌上心头的时候,却忽然记起这条路上,胡璇与罗英杰等人抵死相抗、还有就在那付近的民居中,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光一幕幕的划过脑海心底又翻腾起酸楚与凄凉

  而如今宴子桀没有停下脚步,走进养心园中居住过熟悉的厢房前时,凭空的由心底开始颤栗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来。

  独自走进厢房,关好门。在黑暗中籍由记忆中熟悉的布置,走到房间正中的桌边,点燃灯火──一切都没变,瞬息间,在这房中的一幕幕,便恍如隔世一般,遥远却清淅的浮现在脑海中。

  “不要骗我你不要欺骗我就算他是你的哥哥”然後胡璇在泪眼中渐渐疲倦的睡去,被自己拥在怀中,像个无助的孩子。

  “爬我也要爬回去。手刃了宴子勇”他紧咬贝齿,憎恨的表情尽现於面色。

  “为什麽”胡璇的声音颤抖著“为什麽还要作贱我”

  “我是个男人”他竭力的哭诉著,背对著自己,坐在塌边──现在却仿佛可以想像那时他悲痛欲绝的神情。

  “现在”胡璇轻轻的冷笑了一声,抬起手来,动作诡异的抚过自己的脸颊“现在这个可以用皮相达成目的的身体还有资格说感情麽”

  跳跃的烛火下,胡璇淡蓝的银边儿缎衫衬得他格外清秀,露出许久未曾见到过清澈真情的笑意。

  “桀”抵死缠绵的时候,他动情的望著自己。

  “你说你爱我”还带著泪,精雕玉琢般的面孔上,那双无垢的眸子盯住自己

  伸出手那个时候,拥紧了他,吻著他,告诉他“相信我”

  在宴都最後见他的时候,呆滞的目光,微微红肿的脸庞,残破不堪的衣衫难遮遍布瘀青的身体“让我走或让我死罢”

  宴子桀落空的手紧紧纂成拳,微微抖著,轻轻收回身侧。

  转身走出厢房,养心园中仍是灯火通明,华丽的仪伥队仍静静的候著自己。可清冷的空气就是让人觉得近乎寂寞或空洞,似乎是不习惯西北的寒冷,眼中蓦然泛起凉凉的湿意

  朕哪里会流泪

  朕让他走的

  “走永远都不要再相见”是朕说的他那麽想离开,现在一定会幸福。有荆云在,至少不会有危险

  不是想杀他麽一直害怕他的背叛麽──他不会有危险

  明明说了永不相见──脑海中却没有安静的时刻,不知不觉就想到了他那天,如果那天没有让你走,你依然会在朕身边

  ──那有多好

  “禀皇上,兵部传来紧急军情。”传话太监一声轻唤,将宴子桀游离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面前跪著不知何时到了近前的快探,双手呈著一封加了红印的金黄封笺。

  接过封笺打开,宴子桀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静静阅过,面上浅浅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西砥将亡,真乃天助我也”

  西北荒地夜晚的山风扯出沙哑的呼啸声。

  抬头看看夜空,难得的月郎星稀,想必明天应该会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