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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头。那封用墨绿纸张写就的战帖上说,战期约在夏末之时。

  典漆点着手指慢慢推算,有人抢先一步道就是三天后。

  灰鼠闻声看去,不知何时,家门前站了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墨绿的衣衫,尖尖的面孔,细长的眉眼,楚眸。

  你来做什么忙不迭从竹榻上爬起来,典漆浑身戒备。

  他却从容,一手扶着门框,手背正支着苍白的脸颊,墨绿的袍子似乎带着水光,彷佛蛇身上斑斓夺目的鳞甲来看看你。森森笑意自嘴角一路蜿蜒上眉梢。

  小爷好得很。灰鼠两手环胸学着他的样子冷笑,背脊后头像是绑了木板,挺得门柱般笔直。

  楚眸说殷鉴呢

  典漆他他也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做派诡异的蛇便似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般徐徐咧开了嘴角你相处得不错。

  托福。灰鼠不咸不淡地答,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不恼不怒,笑得意味深长也是,他和谁都可以相处得很好。当年,同我姐姐在一起时,他

  有意无意地顿下一顿好让灰鼠更专注地听,他做得这般不动声色,支着下巴,一双眼紧紧不离灰鼠半分。典漆开始默默地握拳,长长的指甲狠狠扎进掌心里。

  对方看得分明,一双墨绿的眼瞳中幽光闪烁啊呀,当年那些事,说来话可就长了其实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无非是遇上了便好上了,好上了以后又不好了,分分合合的。你说是吗

  他侧过脸来问得诚恳,掏心掏肺得好似在同交往了上千年的老友叙旧。典漆站在榻前咬牙不作声。

  他笑意逾浓你知道的吧他和我姐姐的事。

  转而见灰鼠不答,又一脸惊诧咦他居然没告诉你怎么会他这人向来不避讳这些事的。眸中幽光流转,对典漆大有几分同情怜惜之意。

  灰鼠气得哑口无言,在别有居心的天敌面前,似乎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对方拿去做为取笑自己的利器。在乎的,终究还是在乎的。可以将殷鉴从前的风流看作荒唐,但是还是纠结于他对楚腰这个名字的迥异态度。

  他几乎从不提及他与楚腰的过往,究竟他们如何相遇又为何以相杀收场他总是闭口不谈。偶有几次主动提及,却又几番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心中的隐痛被楚眸毫不留情地揭穿,不仅难堪而且心酸。典漆涨红脸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却听背后有人道难为你还记得。

  从楚眸随之转移的视线中,典漆知道,殷鉴正站在自己身后。

  好说。颇识进退的妖快速地收敛起得意挑衅的神色,依旧带几分慵懒地倚在门边,墨绿的衣衫越发衬出他肤色不自然的苍白,这城里一没有好风景二没有好东西,想来美人也不会太多,难为神君殿下您一住便住了这么久。

  殷鉴一直牵着典漆回到屋里坐下,方才开口道穷乡僻壤,也难为你们来此落脚。

  典漆原本不愿在楚眸面前同他亲密,但稍不留神被他牵了手,看似疏懒的男人手劲却不小,不但牢牢抓着灰鼠的爪子,还强硬地将他拖回了屋里,按在自己膝头坐下。典漆稍稍扭几下身,他手臂一个使劲,灰鼠便被拘在他的怀抱里半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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