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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起下午考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上这门课程的那矍铄老头儿人称鬼见愁,历年来折在他马下的英雄美人不计其数,散考之后,整个教室之中弥漫着一种末日般的悲凉气氛,我一直心神恍惚,似乎考得糟糕。

  图书馆旁边是一个小花园,平日里外语学院的同学会来这里练口语,今晚上倒很安静,我慢慢走上园中的鹅卵石的小径。

  高大的乔木在风中婆娑摇晃,小径两旁的草地上树影憧憧,似乎还有女子低低的喘息。

  我有些害怕,正要加快脚步走出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哆嗦了一下,从书包中摸出手机,屏幕的光线一闪而过,草地上忽然传来年轻的女孩有些惊慌的尖叫“啊”

  我后退一步,咬住了嘴唇。

  我看到晕黄光线中两道拥抱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我脸颊涨红,迅速按掉了手机,然后听到低低的男声一句清晰的英文脏话。

  那句字正腔圆地表达了欲将下半身的发泄对象转移到我身上的美式英文,突然就把我惹火了。

  妈的,有病,大台风天还来打野战,我掏出书包里的马经课本,狠狠地砸了过去

  草地上嗷呜一声哀嚎传来,我撒腿转身就跑。

  一口气冲到了校门,心情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畅快,我看了一眼,是惠惠的电话,给她发了个信息我下午考得不好。

  她很快回复你从来不挂科,也太不亲民了,活该。

  我咧开嘴巴笑了一下。

  低着头走出地铁站,豆大的雨滴已经落了下来。

  路边的行人脚步匆忙,急着回到自己温暖的家。

  我慢慢晃进小区内,雨点落得稀疏,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我站在电梯前,掏出钱包,熟练地摸到右边的夹层,手突然一颤。

  平时放在里的那张磁卡不见了。

  我翻了一遍钱包,又仔细找了书包,都找不到那张刷电梯的磁卡。

  我气馁转身,蹲在楼道前,想了很久,依稀记得温习的时候似乎当书签夹在了书中。

  我拿出课本一本一本的抖了半天,那张精致的金色卡片依然不见踪影。

  我捂住发烫的脑袋,最坏的可能,我在学校扔掉的那本书,夹着我的电梯磁卡。

  今晚值班的保安我不认识,似乎是新来的,已经狐疑地围着我转了几圈。

  最后一次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我绝望地捞起书包,往外面走去,看来我注定今晚要流落街头。

  在仕径大道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我有些冷,也很困倦,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我咬咬牙,终于拨劳家卓电话。

  手机贴在耳边,响了一声,忽然没有勇气,我挂断了。

  两分钟之后,电话响起,家卓打了回来。

  我望着电话持续响了很久,犹豫着按了接听。

  “映映”他声音并不见任何温情,有些低哑。

  不知为何我一瞬间竟有些委屈,鼻子酸楚难当,只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