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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怎么填么”我问。

  “看你填的时候,就学会了。”他答道。

  呃很聪明嘛我罔顾自己已经填了好几遍的事实,坚决地将学习成果归结为韩暮雨的自学能力强。

  拿着人一次性写好的单子,我客观而中肯的评价“不错,很好很规范以前写过啊”

  “没”韩暮雨答道,而后又加了一句,“我高中毕业了的”

  “哦后来呢高考呢”我问道。对于他,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好奇心,总是想多知道点儿他的事情,无奈,这个韩暮雨话太少了,难得有机会,绝不放过。

  “高考也参加了,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我爸摔伤了腰,高位截瘫。”他说话的时候,手里无意识的摆弄着签字笔。其实,我能猜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只身一人大老远的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苦处,但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还是心酸不已。

  “那,你的大学呢”我问,尽管我几乎可以猜到那个答案。

  他摇摇头,“原来的时候就靠我爸给人家装卸货挣钱养家,他倒下了,家里经济来源也就断了,大学,我没去上。”

  他仍是那样一副平淡的语调,只是这句话结束时我注意到他眉头微微蹙紧。遗憾,是的,他必然是遗憾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谈起这件事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仿佛快速地吞下一颗极苦的药片儿。

  打印机的声音咔咔地响,我搜肠刮肚地想找什么话来安慰他一下儿,“那什么现在的大学也就那样上不上的区别不大社会上还能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韩暮雨半垂的眼睫忽而抬起来,眼睛看向我,似乎对我刚才的话感到不解,我在碰到他视线的前一瞬偏开头去,任由那直白如水的目光落到我的侧脸上,溅开来,激起埋在皮肤表层的神经末梢的各种敏锐感觉。我在半边身子都不自在的情况下,仍讷讷地解释“真的呢,我大学就是混下来的啥都没学着”

  他顿了一下,低下头去,长长的刘海滑下来,挡了半张脸。他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后来我跟着亲戚干点零活,挣的钱连我爸的药费都凑不齐,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妹妹也不上学了下来伺候我爸。去年我爸突发性肾衰竭,发病一周不到就去世了,这段时间为了看病,我家欠了亲戚很多钱。家里边儿工资太低,我听有人说这边工资高点,这才来这边打工。”

  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却是字字艰辛。

  “韩暮雨”我叫了句他的名字,他没抬头,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恩。”

  “总会好起来的”我说。

  “恩。”

  电动门的响声打破了短暂的尴尬。

  有人进来办业务了。

  我将回单收拾好了递给韩暮雨,他拿好单子,起身时又叫我了的名字,他说“安然,明天你有时间吗”

  “啊明天我歇班有事”我问。

  “如果你没别的安排,我想请你吃饭”

  、十

  请我吃饭啊当然有时间

  于是,我推了周六下午的某场相亲,拒了吴越的邀酒,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概往后延。我特意换了最中意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