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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功夫,头还是昏得很。

  昏归昏,但我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不是一场梦。

  我感觉我的爪子被人握着,抬起。紧接着一块沾了温水的毛巾,裹在我的手上,暖的我直眯眼

  毛巾片刻间便变得冰凉,寒得掉渣。

  那人又忒利索地换了一块,复又裹着我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我的手被热毛巾暖得有些麻,这感觉就似冻僵的肌肤初恢复了温度,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般。

  我的身子为何会这么阴寒

  好生奇怪。

  手一暖和,全身的知觉也复苏了,四肢百骸冰寒无比,都叫嚣着要更暖得温度。

  “定是感到不舒服了对不对乖忍一忍。”那男人扯了带子,撩开我的衣襟,伸手拭擦着我的肌肤,举止间像是碰触易碎的瓷器般,那么的小心翼翼,“等擦干了这身,为夫再陪你睡一会儿,就不那么冷了。”

  灯火晃悠,

  他抱着我,抱我入怀,一手摸着我的发,声音甚是温柔。

  温柔归温柔,但令人更为慌乱。

  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倚在男人宽厚的肩膀,悄地睁眼。

  这一睁眼可了不得,迷迷糊糊间我竟看到十步之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子正俯身端着一个铜盆,手上搭着一块毛巾。她身后是一面镜子,那铜镜可真够大的啊隐约晃动的身影,明显是一对相抱的狗男女,再具体些便看不清了。待我想细究,那女子转身拎着水壶,烫那毛巾,边烫边歪着脑袋朝着我这边张望,神态间多少有些好奇。

  好奇

  没错,想必我比她更好奇。

  这姑娘家家好生面熟啊。

  我一怔,

  不免来些精神。

  整个人软软地倚在那男人的怀里,由着满腔温柔地抚着我的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

  这间屋子的格局布置别致异常,清幽静远,绝对不是我与同门所住着的小房。

  而那女子的眉目神态与身形对我来说非但不陌生,相反还格外的熟悉,不是夭十八还能是谁

  一时间悟了。

  有夭十八的地方就一定不会少了某个冤家。

  我脑袋嗡得一下,懵了。

  眨巴了眼,又眨了一下,睫毛刷过那人的雪白的颈窝。

  那男人的身子一震。

  我也惊觉不止。

  眼前的这些讨厌的幻觉并没有被我眨走,反而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细微的气息吹得男人的发丝荡了几番,我尽量小声的呼吸着,伏在他怀里,此刻很明显感受到他胸前震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在我满是错愕且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搂我紧了些,“十八,你出去。”

  一席白衫子,熟悉的男声。

  分明是玉华。

  深思熟虑了一番,我仍旧选择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