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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窣,微微偏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来,可你来了,既然来了,却连握住我的手都不敢,”她低头握住他右手,拉到自己胸前,一点一点向上,是要抚上脸颊的姿势,却在靠近耳廓时停住不动。她定定看着他“你在发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有这么可怕”

  他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不动声色收回手“你喝多了。”

  她打量他许久,抬手揉了揉额角,像是满腹疑惑“喝醉了不好么小时候我在青楼,看到那些买欢的客人,若是哪个姑娘被灌醉了,他们可是相当开心呢。”她停下手中动作,抬眼看着他,微微偏头,“你呢,阿斐,我喝醉了,你觉得好不好”

  房中一时静极,他低笑一声“你这样,是想要挽回我的意思么”

  她朱色的唇微微抿起来。

  “我猜错了”他笑着点点头,“是了,你怎么可能想要挽回我,过去我喜欢你,你恶心还来不及,今日做到这个程度,是我又碍了你的路吧”话罢缓步到珠帘后的妆台前,执起漆奁上一只玉制的酒壶,“今次准备哄我喝下的东西有什么功用是让我昏睡不醒还是动弹不得”仔细端详了会儿,脸上浮起古怪笑意,回头看着她道,“总不至于是要杀了我罢。”

  她神色一顿,脸上血色尽退,唯有嘴唇饱满浓丽,像冰天雪地里一朵垂挂枝头的红樱,明明是那样明艳的妆容,却蔓开一寸一寸的冷意“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他挑了挑眉,唇边勾起温柔笑意,出口的话却似冰冷刀子,生怕刺得不够狠不够准“我有时候会想你到底有什么好,想了半年。”

  他靠近她“我告诉过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怒色从眼眸深处泛上来,只是一瞬,又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口气,“可你怎么老是想着要算计我呢”

  她顿了一顿“若我说这次没有,你相信么”

  他放开她,摇头笑笑“你一贯觉得我好骗,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可现在,不是一年前了。”

  他毫无留恋迈出院子,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后。天空落下小雪,像桂花从月亮上飘下来。狂风将几盏烛火吹熄,在一点火烬里,她执起妆台上的玉壶,就着壶嘴将壶中酒一口一口饮尽。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独处。

  腊月初四,天降大雪。枯树被新雪压弯,窸窣间偶有落雪垂枝。

  公仪家代代于腊月初四行祭礼,传说是七百年前一位术师推算出的吉日。可这一日,从晦暗的天色到宗祠前栖息的成群寒鸦,处处透着一股不祥之意。

  吉时已到,这一年一度的大祭,二叔却未出现,三叔亦未出现。公仪珊明显一幅知道什么的样子,紧紧抱住怀中的儿子,神情紧绷,手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祭师点燃明烛高香,襁褓中的小公子突然哇一声大哭出来,主持祭祀的族老皱了皱眉头,正待出言喝止,公仪斐已伸手将儿子自公仪珊怀中接过。卿酒酒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就近在净盆里净了手,若无其事地挑出三根香,不紧不慢就着明火点燃,尽管台前设了香炉,却将三根香都端正地插在先代主母雍瑾公主的灵位前。

  香灰落下来,大约烫了她手指,半边身子极轻地一颤。公仪斐冷眼看着她一举一动,待她的目光移过来时,不动声色地偏开了头。

  祭师歌喉肃穆,七百年的幽远颂歌里,每一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