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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无奈,我一个乡下的贫婆子,哪里当得起你这一声娘。”

  宛娘忙道“娘说哪里话来,若无您一路帮扶,说不得如今什么境况了,娘也不必忧心兄长之事,我已跟他说了,让他帮着寻访寻访。”

  老陈氏叹道“在家时我便疑心,莫不是丢了命,不然这长日子,家里爹娘媳妇儿的,怎连个信儿都听不着。”

  宛娘劝道“您老莫瞎想才是,如今扫听着,倘若寻不见兄长,娘跟我回青州府去,养老送终有宛娘呢。”

  老陈氏听了,眼泪都下来了“当日我便行了针鼻儿大点儿好,这一路走来,也亏了你才不至于饿si街头,如今却得了你的继,老来有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宛娘道“宛娘命苦,自来也无爹娘亲眷,如今有了娘,心里才欢喜。”两人这边说着话儿,那边梅鹤鸣也到席间。

  各自寒暄过,便做下吃酒,张永寿道“如今业已查的清楚,那院子是岭南药材商人王青新置办下的房产,想来不知跟公子有什么私仇,见事儿败露连夜逃回岭南去了,岭南虽蛮荒,却也是朝廷制下,可巧哪儿的韩守备跟我有些交情来往,待明儿我使人书信一封与他,管教拿了那厮。”

  梅鹤鸣道“亏得大人援手,鹤鸣才得平安回转,说起来,也不过是旧年一段私怨罢了,虽他绑了家下妇人,到底儿没慢待了去,恩怨相报何时能了,未若放他的自在吧也算积下些善因。”

  陈子丰听了梅鹤鸣这话,嘴里刚吃下的酒险些没呛出来,真真识的他这些年,倒是头一回从他嘴里钻出个善字来,这话如今说说罢了,若再青州府,让周存守孙元善两个听见,不定要笑一个捧腹。

  只如今瞧梅鹤鸣的心思,到似要认真娶那寡妇进门,虽说梅家那边不定要怎样折腾,若论梅鹤鸣的x子,他早拿定的事,谁又能改的了,不定最后便成了,若成了正头夫人,王青这段过往,必然不能翻出,若跟王青的恩怨再纠缠起来,传出去,可真真不好听了。

  思及此,便打了个茬道“今儿难得吃酒,提他作甚,倒扰了兴致,不如尽兴一乐才是。“唤下人,让那几个粉头进来唱曲儿助兴。

  酒过三巡,梅鹤鸣寻了个空儿问道“听子丰道,张大人乃是登州府人士,老家可还有什么人吗”

  张永寿不想梅鹤鸣问起他这些,思及家里冯氏便隐去了妻子,含糊道“原有爹娘在堂,前些年四处颠沛,没个准差事,也不能接来,今年开春使人回乡去,想着迎来奉养,不想只留下爹的坟冢,娘却投亲去了,正使人打探消息呢,倒令我好生挂念。”

  梅鹤鸣目光微闪道“家下妇人一路亏个老妇人帮扶,这老妇人也是登州府人士,跟大人倒是老乡,婆家跟大人也同姓,娘家姓陈,来扬州投亲,只她有个儿媳妇叫什么秋娘的,却不想半路上得时症si了。”

  “呃”张永寿听到此处,手里的杯盏不由滑落下去道“秋娘你说秋娘”

  到得此时,梅鹤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点到即止,并不说下去,举起杯盏道“不过闲话而已,张大人且饮下这盏酒,权当领了兄弟的恳谢之意。”

  张永寿也明白过来,心里也知道梅鹤鸣这是给他留了t面,说到底儿,这事自己办的不地道当年贪着荣华功名,娶了冯氏进门,却把家里的原配妻子爹娘都搁在一旁,过后畏惧冯氏雌威,更不敢提及此事,不想如今他娘却到了扬州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