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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生母不平,为人亲子,这也无可厚非。”再开口时,顾廷煜心头一片宁静,“可你不止有母,还有父,身上有一半血r,是姓顾的,是宁远侯府的。”

  “我不会立嗣子的,至于还有多久,你可以去问张太医,想来没多少日子了。”顾廷煜枯槁如si水的面容,竟如孤立峭壁上松枝清绝,“你可以顺理成章的承袭爵位,想怎么收拾外头那帮人,都由你。他们多年依附在父亲的羽翼之下,满身皆是骄娇二气,以你今时今日的手段,抓些把柄来拿捏他们,并非难事。”

  听到这里,顾廷烨笑了出来,讥诮的撇了下唇角“不知大哥何时这般明白了想当初,大哥还跟四叔五叔好的如父子般。”

  尤其在对付他的时候,挑拨离间,煽风点火,配合的天衣无缝。

  顾廷煜不是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他只淡淡道“人快si的时候,总是看的明白些,况且他们是什么货se,我是早明白的。”

  “你倒不记挂妻nv只一味想着维护顾氏爵位。”顾廷烨讥讽道,“果然顾氏好子孙。”

  “你嫂子对你不错,你不会为难她的。你不是这种人。”顾廷煜回答的g脆,“弟妹进门这些日子,我瞧着也是宽厚的。”

  顾廷烨暗晒一声,这人到这时还要耍心机。

  “大哥的口才见长,做弟弟的竟无半句可说的。”顾廷烨冷漠的微笑着,“不过,我本就是顾家的不肖子,就为了那四个字,就要我咽下这些年的气,大哥未免说的太轻巧了些。也是了,毕竟受罪的不是你。”

  “被父亲绑了差点送去宗人府的是我;顾廷炀w了父亲房里的丫头,b着人家自尽,被冤枉的是我;顾廷炳欠了p资赌债,跟青楼赌坊串通好后,写的是我名字的欠条,父亲几乎打断我的骨头;我气不过,去寻青楼赌坊来对质,反惹了没完没了的麻烦,落下满身的荒唐名声,气的父亲吐血。我赌气,越闹越凶最后,父亲伤心失望;被赶出家门的还是我。”

  顾廷烨说的很轻,几乎是喃喃自语,“那个时候,顾府上下,有几个人为我说过话煊大哥倒说过几次,后来也不敢了,尤其事关他亲兄弟;旁人么,哼哼”

  昏暗广阔的祠堂沉入一片寂静中,兄弟俩久久不语。

  过了良久良久,顾廷煜才叹息道“我是快si的人了,不过遵着父亲的嘱托,极力维护顾氏门楣罢了。你想出气也罢,想雪恨也罢,终归能有别的法子,别,别,别毁了顾氏这百年基业。”话到最后,越来越微弱,几乎是哀求了,他虚弱已极,不堪重负“该说的,我都说了,余下的,你自己想罢”

  顾廷烨抬头,直直望着香案最上头的两副大画,正是第一代宁远侯顾右山与其妻之像。

  顾家儿郎成年后,大多都有一对深深的眉头,压着飞扬挺拔的眉毛,似把一切心绪都锁在浓墨的隐忍中。

  他忽想起那屈辱的一日,他好容易才能进了灵堂,隔着棺椁,最后看老父一眼,曾经在幼小的他眼中,想山岭一样高大魁伟的父亲,却缩的那样g瘦单薄。

  十五岁前,他活在自卑和倔强中,自觉出身低人一等;遇到常嬷嬷后,他知道生母嫁入顾门的真相,更是满腹愤恨如喷薄的岩浆般滚烫,却无法诉说,至此,他连父亲也暗暗恨上了,一开口便咄咄不驯,父子之间就闹的更僵了。

  他知道顾廷煜说的话不能信。他是什么样的货se,从小到大,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