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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贤妃与婴茀皆早早到来,惟张婕妤姗姗来迟。最后来了,再三告罪,解释道“适才路过福国长公主以前所居的宫院,无意窥见一宫女偷闲在院中樱花树下荡秋千。本欲进去呵斥,但细看之下却发现此女容貌与公主倒有几分相似,那秋千也荡得美,映着花雨,就像幅画似的,竟让我呆看了半晌,终究没忍心入内惊吓她。就因看她,忘了时辰,请官家责罚。”

  婴茀一听之下即转顾赵构,而他久久未语,只凝视面前花树,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婴茀忙陪笑道“张姐姐言重了。官家一向宽厚,从不因此等小事责罚我们。”

  赵构也才开口,赐张婕妤坐,继续与诸妃饮酒赏花,亦不就张婕妤言语问下去。

  次日,那宫女竟又在柔福宫院荡秋千,玩了许久,偶尔转眸,才触及一道于一隅注视她的目光。她瞬间辩出那高贵的服色,吓得立即从秋千上惊跳下来,俯身跪下请安。

  赵构冷冷垂目视她,问“你是谁”

  她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埋头低声答道“奴婢姓韩,名叫秋夕,是新近入宫的宫女”

  三月乙巳,赵构封韩秋夕为“红霞帔”。

  这是宋宫少见的异事,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浪,因赵构已十数年未再册封任何妃嫔。“红霞帔”名分甚卑微,不在宋正式五品内命妇之列,远不可与几位长年相伴赵构的妃嫔相比,但至少透露出一个讯息此女曾为皇帝侍寝。

  关于皇帝对韩秋夕的“临幸”有多种秘闻在悄悄流传。有人说官家多年来一直暗中求医问药,想必初见成效,也有人说他纳秋夕是出于一位太平皇帝应有的,充实后宫的需要,而秋夕服侍他的方式从本质上说与其他妃嫔并无不同。

  “张妹妹,依你看,官家是否有痊愈迹象”潘贤妃亦私下询问张婕妤。

  “我怎么知道”张婕妤面对如此暧昧的话题竟然笑得很明朗,“这,姐姐应该问吴妹妹才是”

  而婴茀人前人后都未就此说一个字,只是对赵构新纳的秋夕极好,嘘寒问暖,关爱入微,即便赵构常命秋夕侍寝,她亦毫无妒色。

  柔福既不愿主动入宫请安,赵构也不常召她,倒是赵瑗隔个日必会赴公主府见姑姑,赵构偶尔会问他一些柔福的近况,柔福却不会向他打听赵构之事,赵瑗有时自己提及,柔福也只问与国事有关的。

  某日赵瑗在公主府见到一册贞观政要,不禁双目一亮,问柔福“姑姑也看此书”

  柔福点头,和言反问“你也在看么”

  “是。”赵瑗回答。他这年十三岁,但少年老成,心智远比同龄孩子成熟,“去年已看过,这几日父皇又命我再看数遍,说如今那蛮夷金主都已将此书背得烂熟于心,并颇有心得,我这大宋皇子岂可不细细研读。”

  “颇有心得”柔福奇道“你父皇怎知金主有何心得”

  赵瑗说“数日前父皇在资善堂看我念书,忽有王伦从东京遣的使者匆匆赶来呈上密函。那使者还低声向父皇禀奏详情,像是很忧虑。但父皇听后神色未改,随意嘱咐了使者几句便命他退下了。随后父皇走至我面前,将密函展开让我看,微笑着说那蛮夷金主竟能将贞观政要学得这样好,瑗,你须用心了。我便看了看,见信笺上写的是金主完颜亶与翰林学士韩昉的一段对答。”

  柔福当即追问“他们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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