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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目直视吴湛。吴湛也毫不惧怕,抬目与他对视,神情嚣张。

  朱胜非忙过来调解说“不必陛下亲临罢,臣请前往问清此事缘由,陛下再作打算。”

  赵构首肯,于是朱胜非急趋至宫楼之上,见苗傅、刘正彦与王世修等人介胄立于楼下,以一竹竿挑着王渊的首级,身后一片士兵手持刀枪等待着他们的指挥。

  朱胜非厉声诘问“皇上已下诏免王渊公事以求顺尔等之意,尔等为何还要擅杀王渊,并率兵列于宫城外,意欲何为”

  苗傅仰首高声答道“苗傅不负国家,只是为天下除害罢了。朱相公请回,我们要面奏皇上,如果他坚持不出来,我们可就要进去了。”

  朱胜非想继续以理相劝,苗傅等人却并不理睬,而吴湛已有意从内开门,引苗傅等人进宫。但听得宫城北门一片哗声,兵将们口口声声喊着要见驾,眼见着便要冲入宫城。知杭州康允之见事态紧急,遂率众官扣内东门求见,请赵构御城楼慰谕军民,不然无法止住这场兵变。

  正午之时,赵构终于自内殿步出,登上宫城北门城楼,百官紧随于其后。苗傅等人见有黄盖升起移动,知赵构亲临,倒也还依礼山呼“万岁”而拜。

  赵构凭栏呼苗傅、刘正彦,凝神朗声问“两位卿家有何事要面奏朕”

  苗傅厉声道“陛下信任宦官,赏罚不公,军士有功者不赏,巴结勾结内侍的平庸之辈却可以做高官。黄潜善、汪伯彦误国至此,犹未远窜。王渊遇敌不战,但因私下结交康履就可以入枢密院。臣自陛下即位以来,立功不少,却只能当个小小的边远郡团练使。臣已将王渊斩首,在宫外的宦官也都诛杀干净了,现在臣请陛下也将康履、蓝珪、曾择斩了,以谢三军。”

  赵构看看一旁已被吓得全身颤抖的康履,道“内侍有过,当流放海岛,朕会依法处置他们。卿可与军士归营。”

  苗傅并不肯让步,挥戈喊道“今日之事,全都是臣的意思,与三军无关。天下生灵无罪,乃害得肝脑涂地,这都是因为宦官擅权的缘故。若不斩康履等人,臣等决不还营。”

  赵构好言抚慰道“朕知卿等忠义,现任苗傅为承宣使、御营都统制,刘正彦为观察使、御前副都统制,军士皆无罪,如何”

  苗傅转首不理,全无退兵之意,而其麾下兵将则纷纷扬言说“我等如果只想升官,只须牵两匹马送与内侍就行了,又何必来此呢”

  赵构一时也无计可施了,便转身问百官“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主管浙西安抚司机宜文字时希孟躬身谏道“宦官之患,确已演变至极,如今若不悉数除掉,天下之患恐怕未尽于此。”

  赵构沉吟不语。康履等几位大宦官将他从小服侍长大,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多少年朝夕相处,毕竟难以割舍。

  军器监叶宗谔见他还在犹豫不决,便也附时希孟议道“康履不过是一宦官而已,陛下何必如此顾惜不妨斩之以慰三军,不要给他们进一步叛乱的理由呀”

  赵构心知两位大臣所言在理,惟今之计的确也只有牺牲宦官以缓解当前困境。不得已之下只好命吴湛将康履捕下。康履见赵构不再庇护他,马上撒腿便跑,但年老体衰的他哪里跑得过吴湛,很快便被吴湛亲自捕得于清漏阁仰尘上,随即擒至北门。康履自知在劫难逃,不停地大哭着反复叫道“官家老奴服侍您这么多年,为何现在偏偏要杀老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