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sp; 结完账又打包了一份甜品给对方,沈多意驱车回家,把音响拧得比平时大声了些,企图扰乱自己的思考。

  其实不用这样就够乱的。

  他做不来别人的女婿,做不来别人的老公。

  连男朋友都做不来。

  沈多意握紧方向盘,拐弯的时候脑海中晃过他爸妈的脸。他爸妈去世的时候他还小,所以记忆里那二位始终是年轻的模样。

  他偶尔会遐想片刻,要是他爸妈还在世,并且知道他不同寻常的话,会祥林嫂似的唠叨还是义正辞严地指责?

  想来想去,结果他爸妈连托梦都懒得来。

  沈多意把音响重新关小,温湖公寓的牌子就在不远处,他要回家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可能正好接到游哲的通知。

  咖啡无法消减游哲的困意,但手上那薄薄一沓关于资产负债管理的论文却使他神奕奕,逐句看完,甚至忍不住翻回去把段落又咂摸了几遍。

  突然响起的来电铃声终于使他把资料放下,接通后打趣道:“再晚联系我五分钟,职位可就给别人了。”

  窗外的楼宇间已经亮起了灯,夜幕仿佛比白昼更明亮,游哲讲完电话对着论文叹息一声,同时按下了拨号。

  “戚总,忙吗?”

  “忙。”

  “在哪儿忙呢?”

  “东京酒吧。”

  “不干正事儿,给我把酒叫好,十分钟后见。”游哲走得匆忙,把原本想带上的论文落在了办公桌上。

  东京酒吧就在中央街的街尾处,老板不是东京人,整间酒吧也和东京没有任何关系。据说店名是随便取的,酒也是随便调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盘踞在这条街上的大鳄小鱼们十分向往,但小鱼们消不起,所以只单纯成了大鳄们的解压圣地。

  各桌上的鲜花每天一换,一周不带重样的,有位客人不喜欢花香,也不喜欢把长腿窝在座位上,于是吧台前的高脚椅就成了他的卡座。

  游哲在门外就看见了对方,走到门口时率先出声:“戚时安,你的车被贴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