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庭环境?”彭良一副像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突然狂躁起来,“哪儿来的家庭?祁天风只是把祁宗鹤当一只狗在养而已。不对,祁天风的狗过的日子也比祁宗鹤逍遥。普通孩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被逼着退学,成天在市井上混。别人明面上叫他祁少,谁在心里真正看得起过他?祁天风也从来没明着承认过他有个义子,什么别人不愿意干的走私,危险的倒卖,都让祁宗鹤去。他那时候才多大,毛儿都没长齐。”

  徐泗悄无声息地听着彭良的义愤填膺。

  “我第一次见他那会儿,”彭良回忆起那个场景,不自在地扭扭脖子,“刚好他一批货被条子截了,当着一众小弟的面儿,祁天风亲自拳打脚踢,把人揍得找不着北,过程中还不肯人哼一声,哼一声赏一个枪子儿。闭着眼睛射,枪子儿打在哪里就是哪里,运气好,射在手脚上,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射在心脏上,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徐泗抖了抖身子,被彭良敏锐地察觉,“怎么,这就怕了?”他扯了扯嘴角,“也是,这种糗事祁宗鹤打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他这么爱面子。”

  “还有更狠的,后来听说,祁宗鹤当年那个抛弃他的妈,最后不是死在祁宅大门口吗?据说也是祁天风断了他妈的毒品来源,让她想要的话就到祁宅来,然后一下子给了她多出几倍的量。毒瘾发作的人哪里还清醒?直接就把自己搞过量了。

  ”

  徐泗觉得牙齿根很冷,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适时表达一下愤怒,比如,把那个义父骂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可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心底里涌出的只有酸楚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