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
�命。”

  此言又将卓少炎的心柔柔一击。

  虽知戚炳靖对她惦念数年、用情至深,但从旁人口中完完整整地听到戚炳靖为她所做的一切,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滋味。

  少顷,卓少炎轻声道:“我知道。”

  顾易睹她神色,又哪里看不出她对戚炳靖的情意,便斟酌地问出被他沉在心底许久的那个疑惑:“晋将谢淖与鄂王爷的关系……”

  卓少炎坦言道:“正是同一人。”

  顾易小震了下,随即叹道:“大晋鄂王爷,果真不是寻常人物。”

  能被这等人物所深爱宠惜,卓少炎此前因从军而所受尽的苦楚,在顾易眼中竟都值得了。

  ……

  待出沈府,日头已经西落。

  周怿抱着文匣,沉着脸色不发一言。

  戚炳靖瞥他一眼,道:“你作此脸色,是给谁看?”

  周怿道:“末将不敢给王爷脸色。可沈毓章也太不识好歹,王爷愿助他一臂之力,他竟回绝王爷好意,殊不知这些物证得来有多不易。”

  他曾几番劝谏戚炳靖三思,可戚炳靖一意孤行。谁曾想这些由和畅千里迢迢递来此地的难得物证,到头来竟被沈毓章毫不犹豫地推而拒之。

  方才在沈府中。

  沈毓章看着戚炳靖叫周怿呈上的文匣,问道:“谢将军何意?”

  戚炳靖道:“下聘。”

  “将军为何人下聘?所聘者何人?”

  “大晋鄂王戚炳靖,欲求娶云麟军主帅卓少炎。”

  一如当初金峡关城墙上初相见,沈毓章闻此无惊亦无动。他看着戚炳靖,问道:“谢将军与少炎之婚约又要如何?”

  戚炳靖道:“沈将军是聪明人,何须劳我多言。”

  沈毓章脸色不禁一变。

  顾易自首、招供、伏罪,自然须得将他与大晋鄂王之数次谋晤对沈毓章和盘托出,否则如何能够合理解释诸事。当时顾易言罢,沈毓章自然同顾易之当初一样,对谢淖之身份立刻升起疑惑。眼下听得戚炳靖此言,沈毓章心中虽早有准备,然亦难平动容之色。

  竟是这般坦荡,这般磊落,这般情深,这般意重。

  少顷,沈毓章将那文匣一推,道:“我大平国事,自有大平朝廷之主张,无须大晋相助。”

  周怿冷着脸回文匣。

  戚炳靖倒有些欣赏他这风骨,道:“大平今能有少炎、沈将军、顾大人之辈,国不当亡。”

  沈毓章目光颇有些复杂:“谢将军不顾自己身份,不顾晋室安稳,竟有孤军悬入大平京畿之勇魄,我亦深深佩服。”

  戚炳靖道:“少炎舍不得杀我。沈将军不会蠢到杀我。旁人没有能耐杀我。我又何惧之有。”

  沈毓章少有无言以对的时候,此时竟沉默。

  晋室此辈能出这等人物,大平若欲恢复前烈,不知尚需多少年。

  须臾,沈毓章问道:“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