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p;小明是很能沉住气的,他和范阳洲,也是到了新婚之夜,范阳洲叫了,它才肯乖乖现身。除了上次他感冒,被小明压了个半死,可能小明自己都有被吓到。

  范阳洲问:“要不要现在叫它出来?”

  叶矜看了看这不大的车内空间,笑道:“你想让我们被挤死啊。”

  小初拉了拉叶矜的衣袖,问:“爸爸,小明是谁?”

  叶矜故作神秘地说:“是——是你喜欢的一个小动物,回去让范叔叔给你看。”

  小初用力点头,说:“我要看!”

  过了半个小时,人流量少了,车河也开始松动了,他们磨磨蹭蹭了好长时间,终于驶进了地下车库。叶矜还愁着只有一把伞,三个人可怎么弄,范阳洲走到后备箱前,变魔术一样的,又掏出一把伞。

  他解释了一下,“这把伞是备用的。”

  叶矜有种果不其然的感觉,点点头。范阳洲就是这种体贴入微,考虑周全到吹毛求疵的地步的人,他毫不惊奇。

  三人从地下停车场上来,小区的排水也不怎么好,深深浅浅积了一地。闪电把雨水照亮,天已经黑透了。

  叶矜把小初抱起来,范阳洲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往家里走。

  他们住的那栋楼在小区的深处,路灯下雨跟银针一样纷纷下落不止,楼前的空地静悄悄的,一层一层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

  叶矜突然站住了。他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湿漉漉的人,戴着兜帽,站姿凝固着,雨水在他边缘被光照成无数雪亮的花针。那个人好像也是一盏路灯,一棵树木,或者一滴雨,没有呼吸和生命,瞬间遁入黑暗中。

  叶矜眯细了眼睛,雨水从那人的衣服下摆一滴滴成串掉落,可是对方不为所动。

  是在等人,还是身体不舒服?

  “爸爸,那个人,好奇怪……”小初搂紧了他,在他耳边嘀咕着。

  叶矜拍了拍他,走近了。

  那是一个少年或者少女,约莫才到他胸口,肩膀还不够宽,身材也很单薄,折一道浓黑的剪影,仿佛也只剩下一片剪影。

  “你……”叶矜刚出声,对面的少年抬起了头。

  他脑海里的那个jing报被猛地拉响。他记得那个眼神,凌厉,jing觉,有兽一样的深邃和冷漠,它们曾经明晃晃地映照在一名十三岁的少年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