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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女人,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永远是弱势的,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一切,甘愿为他未婚生子,可却没有想过,如果这个男人离她而去,她要怎样把握自己的人生……”

  沈琦说不下去了。

  田园抬起头,他发现沈琦已经是满眼泪水。

  田园起身,从床头抽出纸巾,慢慢帮沈琦试去腮边的泪痕,却被沈琦一把拉住,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沈琦哽咽地对著怀里的田园喃喃说道:“她去世时,我只有六岁,到了今天,对她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我只记得她很瘦很美,皮肤很白……关於她以前的一切,是我成年後去看望外公外婆时,伤透了心的老人们讲给我的……”

  “与家庭决裂後,母亲成了父亲隐形的情人,她在父亲安置的一处秘密住处生下了我,我年幼时,我们一家三口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对於母亲来说,就象一个五彩斑斓而又不现实的梦,可这一切,都在父亲的正室打上门後破碎了……”

  “强势的正室对父亲下出最後通牒,要麽与我们母子彻底决裂,要麽前程尽毁,父亲当时羽翼未丰,他还没有能力对抗背景强大的丈人一家,於是,他……退缩了,妥协了……”

  “他曾提出给母亲一笔钱,让她留下我,自己独自离开,但母亲怎麽忍心留下尚在繈褓中的我?倔强的母亲没有要父亲的钱,更没有留下我,独自带著我离开了父亲的住处,那时,我还只有几个月大……”

  “之後的几年,母亲带著我到处漂泊,饱尝世态炎凉,生过孩子又经历重大打击的她,已经不可能再做舞蹈演员,生x高傲的她也绝不会做那低贱的卖笑营生,於是,她只好靠打一些零工维持生计,来养活我,可这一切,对於一个年轻的单亲母亲来说,太难了……尤其是那些恶毒的流言蜚语,让她终日抬不起头,渐生抑郁……”

  “外祖父母找到母亲时,她的j神已经很有问题了,可是倔强的她觉得无颜见亲生父母,既不肯跟他们回去,也不肯放弃我,带著我再次离开了……永远也忘不了,她死的那一天,虽然那时我只有六岁,那段记忆却犹如定格在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那一天,她打扮得很漂亮,穿著一袭白纱裙,将乌黑的秀发束在脑後,还化了妆,她对著镜子,一会哭一会笑,最後将我搂在怀里,痛哭不止……後来,她进了卧室,将门锁上,无论我怎麽哭喊她都不肯打开,等我的哭声惊扰了邻居,邻居们将那扇门打开时,一切都晚了……”

  说到这里,沈琦已经是泣不成声。

  他看著田园,声嘶力竭地对他哭喊道:“你不会理解!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抱著他身体渐渐变得冰冷的母亲的尸体,那会是一种什麽心情!从我母亲死去那一刻起,我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已经死了!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徒有美丽的躯壳!我不相信任何人,更无法去……爱上任何人!”

  田园半坐起身,搂著沈琦剧烈颤抖的身体,不断安慰他:“我理解,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你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泪眼迷蒙的沈琦看著田园,哽咽地对他说道:“看到你第一眼,我不是……没有感觉,你的笑容那样温暖,眼神又是那样清澈,说实话我一下就被打动了,可是我不敢相信你,越是有感觉越想推开你,怕自己象母亲那样,被无情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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