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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射了镇定剂,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他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掰开她攥成拳头的五指,用手帕擦掉她颈间的虚汗。

  初久微微睁开双眼,朦胧视线里是男人英俊的脸。

  或许是太过自怜自悯,她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丁点担忧与疼惜。

  见他正要起身,初久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许久,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唤道:“三叔…”

  不知怎么地,鼻头忽然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了。

  梁胤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回应一般,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好好休息。”

  晚些时候,艾琳给她送来了换洗的衣物和口味清淡的饭菜。

  她说了声谢谢,犹豫了一会儿,叫住她,“三叔…”,又赶忙改口,“梁总...还在家吗?”

  “先生晚上有饭局,您不用等他。”

  初久自然是不敢在这张床上吃饭的,但既然都送到卧室来了,也没必要再拿出去。于是从托盘里端起一碗粥,随手打开只起到摆设作用的电视,坐在他经常办公的沙发上。

  屏幕还停留在新闻频道。

  一闪而过的画面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中央的主持人以及下方的一行字幕,清清楚楚地听见:沪城交通局局长祁连山因贪污受贿,滥用职权,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

  “经最高法院终审判决,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想起祁连山那日嚣张可恶的嘴脸,她不禁觉得可笑。一山更比一山高,高山之下,人人都是生死不由己的蝼蚁。

  初久扭头看了眼窗外,昨晚回来时还是疾风怒雨,现在已光风初霁,日光朗煦。园圃里的树木欣欣向荣,花草争妍斗艳,仿佛一切都获得了新生。

  都结束了。意识到这点后,她的心境和想象中的一样,无悲亦无喜。平静得如同一池死水,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初久并不好奇梁胤为什么这么做,她也无需知道。

  关了电视,赤脚走进卧室对面的书房。她停在书架前,记忆犹新,一眼便看到了那本似乎藏着他全部过往的书。

  她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但手里依旧拿着那张照片,毫不愧疚,毫不胆怯。似乎在明目张胆地告诉他,我在窥探你的秘密。

  初久转过身,待他走近,才把照片重新放回书中,物归原主。

  她笑笑,慨叹道:“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像的两个人。而且,我们还没有血缘关系。”

  “三叔,梁栎当初执意娶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母亲。您是知道的,对吗?把我留在身边,也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对吗?”

  见他一言不语,脸上毫无愠色,初久开始觉得过意不去,自己怎么也干起揭人伤疤这种事儿了。

  梁胤从她手里接过那本书,听见她说,“三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