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你都能毫不犹豫地提剑刺过来,没道理现在反而畏手畏脚了。”

  如果说方才的一点红尚存一些迷惘的话,那么在听到燕流霜的这番话之后,他就彻底拨开了眼前的云雾,看到了自己想要追逐的太阳。

  这是他过去被薛笑人抚养教授的十年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想向她再道一声谢,可再怎么搜肠刮肚,他都找不到一句能完整表达自己谢意的话来。

  最终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向她躬身俯首。

  燕流霜被他这郑重无比的架势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他,道:“我只不过给你点出问题罢了,究竟能不能做到还是得靠你自己。”

  他点头,眼睛有多亮开口时语气就有多坚定:“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啦。”她眯起眼,像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准备转向被自己冷落好一会儿的徒弟时,一点红又忽然叫住她:“……燕姑娘!”

  燕流霜:“嗯?还有什么事?”

  他垂下眼避开了她的目光,开口时肩膀绷住,语气亦十分紧张:“那我日后再遇到什么问题,还可以来找你吗?”

  燕流霜扑哧一声笑出来:“当然可以啊,不过之后想找我的话,就得去杭州了。”

  一点红没有问为什么是杭州,反正对他来说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机会再见她请教她。

  所以确认了这一点后,他便高高兴兴地告辞离开了。

  虽然他的“高高兴兴”也不过是步伐比来时轻快了一些。

  待他走后,一直安静候在边上的原随云才开口。

  原随云问燕流霜:“我们要去杭州?”

  燕流霜点头:“对,刀已铸完,你二人自然也需入世历练。”

  原随云抿了抿唇,说好,都听师父的。

  隔天他们师徒三人便拾了不多的行装,与李观鱼辞别过后离开了虎丘。

  梅雨过后,江南的夏日便只剩下了令人烦闷的湿热。三个人骑在马上,没个遮蔽的东西,自是被晒得十分难受。

  后来路过嘉兴的时候,原随云寻了个机会去买了一顶帷帽给燕流霜。

  “这太阳太毒,师父还是戴上吧。”他说。

  “那你们俩呢?”燕流霜有点疑惑,“既然买都买了,为什么不多买两顶?”

  原随云:“我和师兄是男人,无所谓。”

  无花:“……”你不要随便代表我!我很有所谓啊!

  而燕流霜则是被“男人”二字逗笑了,一边笑一边揉了一下原随云的脑袋,道:“你们才多大,就男人了,而且这太阳的确挺毒,还是多买两顶吧。”

  原随云张了张口,好一会儿后才低声回:“……好。”

  “在哪买的来着,我去吧。”她把打算起身的徒弟按住,“你们在这等着就好。”

  “就在对面。”原随云说。

  燕流霜点点头,刚抬起眼朝对面望过去,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了